留了一盏床头灯,林西冉直接把头用被子蒙住,闭眼睡觉。
或许是心事重重,也有可能是昨晚湿头就上床的原因,林西冉不仅头疼了一晚上,还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林西冉一摸脑门,烫得要命,她找出体温计给自己量体温,烧到了389c。
强打精神,林西冉请了假,吃了退烧药,又睡了一上午,到了下午,烧终于退了,简单解决了午餐,就坐地铁去了京芭。
下午六点,排练结束。
林西冉从练功房离开去茶水间接水,里面许木子正和芭团另一个主舞演员楼清阮站在窗边聊天。
见林西冉进来,许木子关心询问:“小冉,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师姐。”林西冉微笑,和楼青阮打了招呼后,走到饮水机前接水。
伴随“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的,还有楼清阮和许木子的对话声。
楼清阮语气苦恼:“我当然知道他还喜欢我,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能确定他喜欢的人是现在的我,不是仅存在他记忆中的我吗?”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的不是现在的你?”许木子劝道。
楼清阮:“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变了,他也变了,我们这些年对彼此经历认知为零…而且——”
“我已经29了,哪敢像读书那会儿一样,有勇气谈一场不知结局的恋爱?”
林西冉听得心不在焉,连保温杯里的水溢出来了都不知道,还是许木子眼尖发现,按下开关,问她:“小冉,你怎么了?”
“没事,”林西冉回神,冲许木子笑笑,“可能是还有点儿烧,我先回去了,师姐,你们慢聊。”
林西冉端着水杯离开,楼清阮和许木子看着她高挑背影,压低声音说:“你说小冉去英芭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这人是越变越好看了,可这性子怎么变得这么别扭?”
“谁知道?”许木子叹息,把话题转到楼清阮身上,“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看你那初恋,是真的放不下你。”
“……”
身后对话声,随着走远慢慢消失。
路过一间教室时,林西冉停下,抬头看去,镜中的女人身量高挑,肤白,扎着丸子头,露出的肩颈线条流畅。
若说模样,五官只是褪去高中时的婴儿肥,变得成熟。
最大的变化应该是眼睛,六年前的她,眼睛很亮,永远漾着笑意,现在的她,眉眼盈盈无波,细看,眼底没什么温度,一片空洞。
所有人都说她变了。
林西冉垂睫沉思。
那梁骁会喜欢现在这个,不爱笑,拧巴,遇事就装鸵鸟的她吗?
林西冉不知道。
也不敢去细想答案。
……
林西冉这场感冒反反复复一周也不见好,宋团见此,索性给她批了三天病假,勒令林西冉在家养好身体,再来团里排练。
这一周里,梁骁约过她几次,但林西冉都找借口推脱掉了。
林西冉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那张照片,也可能是茶水间无意听到的那番话,但她确实没有勇气面对梁骁直白又热烈的爱。
休假三天,前两天,林西冉去医院挂点滴,顺便陪爷爷,最后一天,感冒好得差不多,林西冉便打算在家休息。
早上六点半,林西冉被手机铃声吵醒,她睡得迷糊,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电话,嗓音带着未睡醒的沙哑:“喂?”
听筒里响起一道清脆的“咔嗒”声,然后是梁骁散漫声音:“在家没?”
林西冉瞌睡虫瞬间没了,她抱着软被坐起身,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响动清晰传进梁骁耳里,他扬了下眉,等着她说话:“不在。”
“哦?”梁骁尾调上扬,“那谁家卧室灯现在还亮着?”
“——!”听见这话,林西冉掀开被子下床,双脚赤足踩着柔软地毯,走到落地窗前,一边拉窗帘,一边问梁骁:“你在我家?”
米色窗帘拉开,林西冉往下望,外面大雾弥漫,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白色的雾蒙,根本看不清景物。
梁骁降下车窗,晨风吹进来,他呼出的烟雾和晨雾一块儿被风吹散,他扬起下巴,朦胧光线里,轮廓清晰。
“嗯,在。”他嗓音低沉,很撩人。
林西冉心脏不受控制地一跳,睁大眼睛往下看,问他:“你在哪?”
下一秒,白色大雾里射出两道明亮的黄色光线,一闪一闪地,她看过去,终于在一片迷雾里,瞧见了那辆张扬又凶悍的黑色悍马。
“瞧见没?”梁骁问她。
林西冉轻轻嗯了一声,梁骁抬头,看向她公寓的方向,低沉着嗓音笑:“跟你家楼下等了一晚上了,还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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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冉快速洗漱, 匆匆抓起针织外套穿上,趿着拖鞋就往外跑。
梁骁听见“砰”的清脆一声,声线染上几分笑意, 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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