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边蹲着抽完一根烟,忽然注意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停着车不奇怪,可车牌号他太熟悉了。
紧接着恐惧就像一张网一样落下来。
他发了疯地往梁楚生家里跑,哐哐拍门,把邻居都惊动了。
梁楚生打开门看见脸色苍白的关明鹤,慌忙把人拉到屋里。
“你发什么——”
梁楚生话没说完就被关明鹤抱住了。
关明鹤有点反常,梁楚生拍拍他的背,拧着眉毛:“你到底怎么了?”
“你有没有事儿?”关明鹤紧张地说,“今天有人找过你吗?”
啪嗒一声,有东西掉在地上。
“除了你,谁来找我?”梁楚生推开关明鹤往地上看了一眼说,“你这么晚来扰民就是问这个?”
他把东西捡起来。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一些速食。
“不是。”关明鹤接过来,脸色缓了过来,“你没事儿就好。”
“我能有什么——”梁楚生话说到一半停住了,转身往里走。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上次那件事儿,确实让人心惊,也后怕。
“你看见了,我没事,你回去吧。”梁楚生说。
但关明鹤没动,就站在门口。
有半小时,梁楚生从卧室里出来,看着那个高瘦的人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人拉到沙发那儿。
“你要非在这儿待着就睡沙发吧。”梁楚生知道这时候应该把人赶出去才对,可他就是看不得关明鹤这样,“你的床我扔了,沙发上凑合一晚上吧,明天就走。”
这时候关明鹤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没吃饭?”梁楚生问。
“没吃。”关明鹤说,“我买了泡面。”
梁楚生看了看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的东西,去了厨房,十分钟后端了一碗面出来了。
“过来。”梁楚生把手里盖着一个荷包蛋的面条放在小厨房的桌子上说,“吃饭。”
关明鹤屁颠儿地跑过去,坐下动筷子之前,看着梁楚生要走,拉住他眼巴巴地说:“阿生,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梁楚生皱眉:“你有点儿得寸进尺了。”
闻言,关明鹤松了手,眼神黯淡下来。
“对不起。”
梁楚生看他像只耷拉着脑袋的小狗一样,无奈地轻叹一口气,还是拉开板凳坐下了。
“阿生……”关明鹤顿了顿,艰难开口,“那天,那件事儿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张承远会找人对你做那种事情。”
梁楚生看到了他迫切,其实回来的路上梁楚生就想明白了这件事儿,关明鹤没必要找了人以后又把人揍成那样。
图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跟我解释?”
“我没脸跟你提,”关明鹤说,“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我没和他说清楚怎么回事儿,是我的错我认。”
“他说你以前最讨厌同性恋。”梁楚生淡淡地说。
“……是。”关明鹤说,“我承认,可那是以前……”
“快点吃吧,面该坨了。”梁楚生撑着脸颊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梁楚生在对面坐着玩手机,半天没听见喝面条的声音,以为对方又犯了犟劲。
他抬眼看了一下关明鹤,发现人正在吃着。突然,关明鹤抬头,两人对视了。
“阿生。”关明鹤张口叫他。
他觉得有种偷窥被抓包的感觉,便起身想走,被关明鹤隔着桌子抓住了手腕。
“阿生,”他微微哽咽,“我是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说出口的话,好像带着无边的苦涩,几乎将他湮灭。
梁楚生看着对方发红的眼眶,感到心口疼了一下,针扎似的。
令人不安的沉默散在这寂静的夜里,关明鹤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渐渐的,他松开手,放梁楚生回去。
半夜,梁楚生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个人钻进了他的被窝。
他起初惊醒,随后平静下来。
除了关明鹤,不会有别的人了。
关明鹤从后面搂着他,手掌垫在他的手背上,将他的手指拢在五指间,态度仿佛不容抗拒的霸道,又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他像曾经那样,总在半夜偷跑进梁楚生的被窝,头埋进对方的颈窝。
“阿生。”
关明鹤的声音闷闷的,低哑,就在梁楚生的耳后响起来。
梁楚生假装没醒,一动不动的。在黑暗中,他感受到了后背传来的男人蓬勃的心跳。
关明鹤刷完了碗以后,其实偷偷拿着钥匙下去了一趟。
夜里漆黑静谧,人群已然散场。
他走到路边,发现停着的黑色奥迪已经不见了。
那个令他感到熟悉的车牌号,是他爸的。
关明鹤知道他爸不会轻易放手,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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