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默默叹气,她这女儿对外孙女成见这么深,连接触一下都不肯,难道真要当一辈子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不可能!”
一声崩溃的大叫吸引了林老太太的注意力,其他人也急忙问怎么了。
有人拍掌大笑:“清一色自摸!你们惨了,快掏钱!”
但很快笑的人笑不出来了。
轮完一圈后,所有人的钱包都被掏了个底朝天。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先前她们以为乔唯能赢全凭放水,毕竟她只是个四岁的小萝卜头啊!谁知道真轮到自己了,才知道人家是实力派。
“服了,心服口服,老太太平时是怎么教的啊?唯唯这么厉害。”有人问乔老太太。
乔老太太也被乔唯这一手震得语塞,闻言定了定神,尽量显得云淡风轻:“哪有特意教,小孩子记性好,可能看到大人玩就记住怎么玩了。”
牌技娴熟,反应奇快,还能算牌记牌,赢了很淡定,输了……乔唯就没输过!
老太太略一琢磨,心下就有些怒了,肯定是佣人私下教的,要不然就是当着乔唯的面打牌,不然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玩牌这么熟练?她们这些老将都被杀个片甲不留。
乔唯不知道老太太把她会打牌的事算到佣人头上了,正盘算着回去了要再下狠手整顿风气,她正在数钱。
“唯唯,你数学真好,”温季年语速很慢,语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但是,赌博……不太稳定……”
他斟字酌句,担心没说清楚乔唯领会不了赌博的风险和危害,又唯恐话说得太重,扫了小伙伴的兴。
唯唯一定是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将概率论学得这么好,可十赌九输,牌桌上能不能赢不是靠牌技说了算的。
他真的很忧虑,她会在体验到了横扫牌桌、钱跟水一样流进来的赚钱方式后,误入歧途。
乔唯难得看到温季年这副模样,平时超乎年龄的成熟和镇定都不见了,满脸纠结,欲言又止。
“季年哥哥,你这么聪明,你肯定也可以的,”乔唯朝他握了握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打麻将不难的,只要学好数学,再加一点点运气就行啦!”
温季年:……我说我不是羡慕,你信吗?
恰好路过的手下败将:谢谢,已经报了数学辅导班了。
在下午离开之前,乔唯“钓鱼大师”和“赌神”的名号已经传遍整个林家大宅了。
期间俩老头不信邪,威逼利诱,哄着乔唯顶着下午两点的太阳又去钓了一次。
一个老头给她打伞,一个老头给她扇风。
还是用的柳枝,简单粗暴。
可这次鱼儿却迟迟不上钩。
两位老空军悄悄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果然如此,我就说嘛”的表情。
上午小丫头能钓上鱼,纯粹是新手大礼包——他们当时又惊又气,问了好多人,学到了这个新词。
总之就是新手的运气,绝不可能是他们技术差得连个小孩儿都不如。
乔唯从容不迫,一边嗦雪糕,一边等着哪条饿昏头了的傻鱼咬钩,反正让她来冒着大太阳表演钓鱼的定金已经给了,能不能收到尾款就看天意。
“我看是钓不到了,这太阳大的,人油都晒出来了。”
“唉,走吧,唯唯别伤心,就算你没有钓到鱼,外公答应给你的还是会给你——”
一阵水花响动打断了两个老头的装模作样。
乔唯把剩下的小半支雪糕往嘴里一塞,用力一提,一条肥美的大鲫鱼就被扯出了水面,活蹦乱跳,鱼鳞在烈日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俩老头傻眼了,一会儿望望鱼,一会儿看看她,哑口无言。
乔唯:你们看这亮晶晶的鱼鳞,像不像你们说要给我的珠宝?
在这场暗搓搓的较量中,乔唯大获全胜。
两位空军常驻选手被打击惨了,直到傍晚分别,他们才恢复了一点精神。
客厅里,乔唯挨个和人告别。
“外婆,我走了,等我放假了再来看您,陪您打麻将~”——得帝王绿翡翠耳坠一对。
“外公,我走了,下次我们再比一比钓鱼……啊不是不是,下次我再向外公请教一下钓鱼的技巧,我在这方面的经验太少了!”——得清代田黄石印章一枚。
“大舅舅,我走了……”
“二舅舅,我走了……”
……
每和一位家人告别,就收获一个礼盒。
乔唯:感恩有你,我的家人们~(双手合十)
“姐姐,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乔唯软软地问,眼里都是期待。
林寒月眼泪都快下来了,她不是矫情的人,但是怎么说呢,这次情况特殊。
“唯唯乖,姐姐在家里还有点事,再过几天就去看你,带你出去玩儿。”她俯身抱住乔唯,紧紧地。
几秒之后放开,充满慈爱地看着她,没有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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