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挣脱,他就吻得越急切,双手攥它攥得更紧。
他几乎是捧着那只大手握成的拳头,虔诚地在干燥的皮肤上印下自己的吻。多少个夜晚,这只手在梦里穿过他的发丝,抚过他的腰背,揉过他的胸和臀,甚至进出过他下面那张饥渴的肉洞。
这只手曾经多少次放在他的脸上和头顶,温热地包裹他的期待和不安。它在他还是幼稚小儿的时候给他关爱,在他长成青年后教他渴望,仅是这样亲吻它,他就兴奋到颤栗,胯下勃发的欲望跳动着,马上就要彻底地释放。
林文钦近乎狼狈地含咬文渠远的指尖,想象那是男人愤怒的性器试图捅进他的喉咙,卑微却猛烈的快感让他在文渠远面前射精,仍被校服裤带束缚的腰腹古怪而淫荡地前后挺动,生理性的眼泪模糊他的视线。
在灯光的阴影中,文渠远痛苦地紧闭双眼,仿佛一只厉鬼的长爪揪住了他的皮囊,残酷地将它剥下来,露出他血淋淋的肉和骨。那只利爪插进缓缓堆挤流动的内脏之间钻来钻去,猛地在脊骨中掐住了什么,献宝般地递到他面前。
他睁开眼,看见那是条情欲的毒蛇。
07
文渠远猛地挣开林文钦的手,被唇舌和牙齿弄得湿漉漉的手背用力在衣服上蹭了两下,顾不得训斥或是说些什么就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开车回家的路上,红绿灯一度模糊成几团诡异的光晕,险些让他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他一时不知道如何良好地接受文钦在他面前自慰并射精这件事,这跟吻和拥抱截然不同。
错了,不该这样。心底的声音规劝文渠远,让他别忘了人伦纲常,更别忘了好友林锋驰的存在。林锋驰在百里之外,对今晚的一切毫不知情,他永远都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和挚友之间能够发生何种堪称龌龊的接触。
文渠远想到林锋驰很多次发怒的样子,剑眉竖起,眼白裂出血丝,嘴里骂得也十分粗鄙,而这都是他遭遇极度不可理喻之人才会表现出的一面。作为好友兼生意上的盟友,文渠远从未惧怕过林锋驰的怒火。可如果这火某天烧到他身上呢?这一刻,他仍是不怕的,只是感到一丝滑稽和可悲。
他又想:可能真的错了,不该容许文钦恣意妄为到这一步。肉欲暴露得太早、太彻底,他们之间远不到这个程度。
文渠远不会否认自己对林文钦肉体的欣赏,或许这种欣赏近来不可避免地掺杂了不该有的欲望。在打量林文钦时,他忍不住分出两秒的时间凝视他,有时是平直的肩膀,有时是紧细的腰,偶尔也会不动声色地掠过丰翘的臀。
不过,他不认为林文钦能够发现这种极为短暂的注视,更不认为这样的凝视足以激发他最原始的性冲动。
他也是这样解读林文钦的——文钦爱慕他,渴望亲近他,这虽越界却并不过分,但文钦不会这么饥渴甚至卑微地爱他。
要说为什么,其实没有那么多理由,只因为林文钦在他眼中还是太小了。迁就是一回事,迁就到什么地步则是另一回事,要他现在就满足文钦的性欲、抱着对方滚到床上去吗?太荒谬了。
糟糕的光线里,文渠远看不到林文钦裆部的濡湿,也没看清楚少年的腰胯到底抖成了什么样子。但他能听到那些难以压抑的呻吟,比亲吻时更难耐,几近淫荡地呵进他的耳朵。
他简直不认识林文钦了,这份割裂感令他崩溃。而直到把车停进自家车库,恍惚地倒在沙发上,他发现自己还勃起着,迟滞地感觉到阴茎过度充血带来的疼痛——他的脑袋嗡嗡地响,简直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沉默许久,他闭上眼,将手伸进裤子。
那天之后,林文钦明显感觉到文渠远在躲他。
按理说,既然临近元旦,公司再怎么忙,也一定会腾出零散时间来办会,市里、省里也有一堆政商交际活动。往年到了这时候,林锋驰向来要忙得脚不沾地,每个他必须出席的场合里,肯定会有文渠远的位子。
可是最近文渠远连着缺席了三场宴会。林文钦兴冲冲地跟着父亲到场,笑僵了脸耗到宴席结束,也没能等到文渠远现身。
他问父亲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文叔叔,林锋驰说是公司年末事情多,两人分工协作,一个主打应酬,一个在办公室坐镇。
林文钦内心不相信这借口的真实性,也许林锋驰对此不疑有他,但他下意识地认为,这是文渠远不愿面对他。
其实他好几次想打电话或是发短信给文渠远,却不知道该怎么道开场白。他不愿意重提那天晚上的失态,也不想假装无事发生,更害怕看到信息发送时会出现红色感叹号的提示,于是只能先忍耐着。
学校先后举行月考和例行小测后,终于进入元旦小假。林文钦原本打算在家里宅几天,没想到林锋驰跟大脑变异了似的,突然起了兴致,带他去市郊的度假村泡温泉。
“温泉有什么可泡的,你光是趁出差的机会都泡了那么多次了,不能去别的地方吗?”林文钦老大不乐意,尤其得知要跟林锋驰单独在套房院子里泡私汤,他的脚趾瞬间在拖鞋里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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