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又在休息区躺了会儿,乔栖才磨磨蹭蹭地继续上路。
走出身后的农家乐后,面前的山路被分成左右两条,不仅立了个指示牌,还有个工作人员站在牌下,举着一个大喇叭,喇叭里只循环播放着一句话:“下山和想乘坐下山缆车的旅客走右边,上山和想乘坐上山缆车的旅客走左边”。
乔栖站在分叉路上,忍不住顿住脚步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眼一闭心一横,转身向左走去,继续上山了。
结果中午爬山时的酸软后劲不但没有随着时间减弱,反而在他休息一阵之后变得越发明显。走上坡路时还只是腿酸腿疼,但下坡路时腿软的感觉让乔栖心里一颤,最后咬着牙爬到了山顶的缆车,乔栖终于还是妥协了。
“不去山顶了?”秦烨问。
乔栖背靠柱子,缓缓滑着蹲了下去,欲哭无泪地回:“不去了,真的爬不动了。”
“爬到这里也很不错了,”连朔蹲在他旁边,小声说,“我看见很多人到半山腰之后就坐缆车了。”
他能明白连朔语气里试图安慰的意思,但总觉得这句话有些怪怪的,“……你还是别说话了。”
好在真正到山顶的人本来也不多,买好票以后没排多久队就上了缆车。乔栖看着排在最前面的姜之简拒绝了前一趟缆车后,还转过身对着他笑了笑。
然后他们四个人就承包了原本六人座的缆车。
乔栖一点也不恐高,坐上去后就把头抵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风景,从几百米的高度往下望那片墨绿色的树林和山峰,跟他们身处其中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脚踏实地地坐下后,他这才有了精力去指着下面某些地方,兴奋地眨着眼睛说:“那个地方是我们刚才走过的!”
他听见秦烨也跟着补了一句:“那个地方也是你刚才坐着歇过的。”
乔栖:“……”
“好像不是,”姜之简说,“那里石头排列不太一样,而且我们没看见过那么浅的水。”
乔栖抽了抽嘴角,选择拿出手机拍照录像,不说话了。
缆车下山的速度看似很缓慢,脚下的山林却过得很快,刚开始的时候还离山顶不远,能看见一些雾气,透过参差交叠的树影还能看见乔栖原本想要去看的一些山顶景点。
只可惜这么一路爬上来之后,乔栖早就累得没了去看那些景点的兴致,可是现在坐在缆车里远远望着,又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惋惜感。
不过惋惜归惋惜,他可再也不想来了。
坐缆车到山脚后,天已经暗了下来,山脚下的那片景区陆续亮起了灯,古色古香的氛围感更浓了。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照出每个人脸上不一样的棱角和轮廓,街上依旧吵闹,路边还多了一些卖灯笼的小摊贩。
想着连朔爬山前的事,乔栖眨眼看了看眼前这几家挨在一起的纪念品店,问:“进去看看?”
店不大,东西摆的却又多又紧凑,乍一看有些乱七八糟的,但分类却很明白。一筐筐的装着各种花色的珠子,上面还挂着许多编好的手串项链之类的。
乔栖挑了个小葫芦的挂饰,正在想挂在书包上是什么样子,手腕忽然被拽了一下。
秦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红绳,上面只系了个被雕琢圆润的小木块,木块上好像还刻了字,“你试试看这个能不能戴进去。”
乔栖缩了缩手,有些抗拒地看着那根红绳手链:“这种东西好像不能乱戴吧……再说要是回家被我爸妈看见了我怎么解释?”
秦烨垂着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把手收回去了:“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不是不喜欢,”乔栖眨了眨眼,“要不你换个别的?”
他当然知道秦烨的小心思,也知道他要是收了一个,就还会有另外两个,总不能两只手和脖子全戴上吧。
秦烨听见后偏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是轻声“嗯”了一下。
不过这种地方的纪念品店买的东西都大同小异,再怎么变换款式和花样,挑来挑去也就那么几种。
最后,乔栖买了四个小葫芦挂饰,在一堆小葫芦里眯着眼睛翻了半天,才把他们四个人的姓给翻齐了。
秦烨的姓最好找了,他跟姜之简的也还行,只有连朔的最让他头疼,反复问了店家几次,确认这堆葫芦里真的有“连”这个字以后,他才放心大胆地去翻的。
结果一翻就是将近半个小时,差点把摊子掀了,乔栖才找到一个刻着“连”字的小葫芦。
真是感天动地,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做这个葫芦的人,“连”这种姓都会刻上去,果然是有些钱活该别人赚啊。
付好钱后,乔栖拎着袋子转身看了一眼店里,发现姜之简和连朔都不见了,只有秦烨还在低头挑着什么。
“他们俩人呢,”乔栖走到秦烨身边,看了一眼那堆各式各样的木制小饰品,眼花缭乱地挤在小小的塑料筐里,有些局促的廉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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