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皎月在看那几封信,顾易送来的那几封。她盯着上面的字发了许久的呆,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怎么了身后传来一道询问,卢皎月下意识的把信往旁边一藏。回神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但是藏都藏了,再拿出来好像也很怪,卢皎月只能让它塞在那里。倒是顾易看了两眼,明白过来,安慰“月娘,你不用担心,我没有那么脆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生怕伤着他的样子。卢皎月怔了一下,没想到顾易是这么理解的。倒也不是。顾易并不用人cao心,她最清楚对方的坚韧。心思细腻柔软的人不适合掌兵,这样的人要么被战场的残酷逼疯,要么被一点点磨掉人性变成冷血的怪物。但是顾易哪个都不是,他永远有坚守。就算遇见再残酷、再惨烈的事,他都能牢牢地守住自己。卢皎月最后还是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反驳顾易的话,因为不太好解释。她其实叹的是顾常。卢皎月见过顾易这位白月光兄长,偶遇了几次、还说上了话。和常年在金陵的顾易不同,顾常的大部分时间是跟着父亲在外镇守,只是偶尔回京。在这种概率下,她还能和对方巧遇好几次,只能说是很有缘分了。卢皎月对顾常的印象是“确实很白月光式的少年将军”。比顾易的性格要张扬一点,但又意外的很体贴,这方面倒是能觉出兄弟俩的相似了。人总是奇怪的。认识的、说上话的人,和由剧情中知道的“白月光符号”是不一样的。几面之缘,远谈不上并不熟悉,但却足够由虚无的记号变成一个鲜活的人物。卢皎月其实是想救人的。就算新离的那一次,也是想要救的。但是剧情并不是万能的,况且又是时间线往后推了许多年、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剧情。她比起身在小世界里的人,能确定的也就是幕后黑手的身份而已。但这起到的作用有限幕后黑手是不会亲自动手去做什么的,她只能从对方的关系网出发、做一些可能的推断。当知道彭城王和洛口守将侯异结为儿女亲家的消息时,卢皎月就知道自己漏掉是什么了。想要救的人再次没有救到,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冷眼旁观着一切发生。她好像又回到了上个小世界的最后,被系统冷冰冰地告知“四年前”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都对所谓剧情产生了痛恨。思绪不自觉地沉浸到那个时候,情绪的起伏牵动了身体上的症状,卢皎月只觉得原本自然的呼吸好像一下子变得不顺畅起来。在略微急促的几声急喘之后,她朝着侧边低低地呛咳起来。只是很轻微的一点症状,顾易却脸色陡变。他几乎是厉声喝着命人“去煎药”,自己则是倒着水,趁着卢皎月缓过气来的间隙,小心翼翼地喂过去,一边安抚,“月娘,别多想、什么都别想你冷静点、没事的”卢皎月觉得这话得还给顾易才对,他现在才是不冷静的那个人。偏偏这个不冷静的人还在努力引导着她放缓呼吸,卢皎月看他都快憋得闭气了。卢皎月我heihei咳、我没事。▏”顾易显然没听进去。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卢皎月喝了整碗药,被强令卧床休息,顾易在旁边神情紧绷地盯着。卢皎月“”倒也不至于此。五年前的义固的守城战撞上了生产期,卢皎月保持着健康红线状态生下了青奴,果然伤了身子。因为顾老夫人的缘故被请到顾府的诸位大夫再次上岗就业,在一番会诊后,给出了差不多的休养建议少思少虑、勿喜勿悲,忌劳忌疲、毋伤心神。这份“好像下一秒就大彻大悟、遁入空门”的医嘱,居然意外地符合卢皎月那“任务已经完成、就剩等死”的心理状态,以至于这些年下来,她都活得安安稳稳,除了容易累一点,没有表现出其他明显的症状。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也怪不得顾易会慌成这个样子。卢皎月看着他的神情不由安抚,“我没什么大碍,只是”她说到这里,不由顿了一下。说起来,按照剧情的进度,她也确实到了快离开的时候,这会儿说“没什么大碍”,是不是不太合适顾易还陷在后怕的情绪中,一时没察觉到卢皎月这微妙的停顿。他像确认存在一样地抓紧了卢皎月的手,似乎是想以此将自己从差点又陷入的梦魇中抽离出来。卢皎月只是一时情绪波动,很快就缓过来。倒是顾易闹得那一下动静太大,沈衡就在顾府,自然也听到了动静,不由问是怎么回事。顾易被卢皎月三言两语地安抚下来,这才有了精力来待客。等到出来之后,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对着沈衡也能够很冷静地解释,“月娘有了青奴之后一直身体不好,得好好休养。是我不好,让这些烦心事打扰她静养。”沈衡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几次见面,卢皎月都是脸色苍白、似有不足的样子。但是因为初见时的印象太深,对方在他记忆里一直都是那种又脆弱又易碎的样子,反倒没觉出这样子有什么不对。沈衡忍不住又追问了几句情况,顾易倒是很详细地把情况说了,又道“月娘还年轻,只要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他神色稍稍凝沉,语气也咬得很重,也不知道是借着这转述带内容来说服自己、还是开解对方。沈衡听得眉头微凝。但也只能道“我府上也有些药材,等这次回去、我让人送来。”顾易也没有跟他客气,“多谢季平哥了。”沈衡道了句“无妨”,顾易却接着问“季平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沈衡是过来正院,才发现这边动静的,确实像是有事找来的样子。
只是被顾易这么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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