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离开侯府,脑中回想的却是去正厅之前的事。
萧白缈没有让母亲帮他梳头,而是选了萧秋雨帮他。
萧白缈的头发柔软顺滑,萧秋雨拿着梳子,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头乌发,自上而下,轻柔地梳理。
他的动作很慢,怕萧白缈疼,也怕时间过得太快。
终于将玉冠戴好,萧秋雨朝他伸出手。
萧白缈却在这时屏退了下人。
萧秋雨不明所以。
“那天我问你,等你成亲的时候要拿什么去下定,你没说话。是不是不打算成亲了?”
萧秋雨眸光一黯。
萧白缈看了看他,接着道:“那可不行,我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哥哥终身不娶呢。”
萧秋雨猛然抬头,抓着他惶急道:“你想让我娶亲?可是我们说好了的,你后悔了?”
他像是什么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动物,满脸都写着恐惧和急切,萧白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没后悔。”
萧秋雨疑惑道:“那……”
“我是说,既然你是我的乾元,那我今天成亲,自然是要和你拜堂的。”
萧秋雨呆滞地啊了一声,木愣愣地任由萧白缈把那红绸花的一端塞到他手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直到萧白缈转身和他面对面,他才回过神来,一瞬间无数欣喜涌上心头,与自己心爱的坤泽一起低下头去。
“夫妻对拜。”
拜过天地,萧秋雨起身,嘟囔道:“这么说来,送入洞房应该也得有我才对。”
萧白缈把手搭在他的手心中。
“这个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
阳春三月,春花烂漫,久居京中的达官显贵们纷纷呼朋唤友,趁着这好春色出城踏青。
霍谦也不例外,提前几天让管家通知城外庄子上的下人,要他们把庄子里都收拾好,他要带萧白缈去赏春花。
他原本想的是就他们两个去玩几天,然而萧秋雨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出发当天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过来。
当霍谦掀开管家套好的车,发现本该空无一人的马车里居然坐着个萧秋雨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崩溃的。
谁家新婚夫夫出门还要带上大舅哥啊?
霍谦很愤怒,指着车里的萧秋雨,对傻了眼的管家冷冷道:“把他给我扔下来。”
管家干笑两声,苦哈哈地对着马车里的人点头哈腰。
萧白缈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场景。
“你也要去?”
“带我吗?”萧秋雨半躺在马车里,“我和霍谦也好久没有结伴同游过了,和你……还从来没有过呢。”
萧白缈无所谓:“那就去吧。”
霍谦冷着脸,“自己去骑马。”
“马车这么大,用不着骑马吧?”
霍谦的脸更冷了,他一字一顿道:“去、骑、马!”
萧秋雨不动。
萧白缈看着那布置华丽柔软的马车,秒懂了霍谦的意思。
他对管家道:“去牵马吧。”
管家牵了马过来,志得意满的霍谦和委屈可怜的萧秋雨眼睁睁地看着萧白缈接过缰绳和鞭子,然后……
他自己翻身上马,骑着马走了。
萧秋雨:“……”
霍谦:“……”
两个乾元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对视一眼,暗暗叹气。
外面萧白缈心情却很好,骑马比起坐车要快得多,他先一步到达山下,此时满山桃花盛开,花香沁人,他忍不住运起轻功,直上山顶。
等萧秋雨和霍谦坐着马车悠哉悠哉到达山下,萧白缈已经如一只春燕般翩然离去了。
山间春色盎然,三个人游玩了一日,直到夜里才回到霍家位于山上的庄子里。
庄子上的下人在浴池里洒满了桃花,萧白缈很喜欢,在里面多泡了会儿,等他泡够了出了浴室后,却发现自己原本放在外间的白色里衣被换成了一身雪白的纱衣,旁边还摆着金钗步摇,鞋子也不见了。
萧白缈脸一黑。
又是纱衣。
那纱衣薄如蝉翼,几近透明,穿上和没穿也没什么大区别,准备这些的人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萧白缈捻起那流苏步摇端详了一下,反手插到了自己的发间。
卧房里,萧秋雨和霍谦已经在等他了,见他进来,一左一右拉住他的手,把他带到桌边。
萧白缈任他们拉着,懒洋洋地问:“你们又想玩什么花样?”
萧秋雨亲了亲他的手指,哑声道:“我小时候,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某朝有位皇后,身轻能作掌上舞,缈儿身姿轻盈,又身负绝世轻功,想来若跳起舞来,应该会比那位皇后还要美艳。”
萧白缈看看两人,“想看我跳舞?”
霍谦和萧秋雨齐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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