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钻石冠冕的知更鸟……王室的徽记?顺着车厢后的气窗朝后面看去,见到豪华马车前部雕着的知更鸟徽记后,双轮马车内的年轻女人不由得面色一沉,脸上爽朗中带着些小狡黠的笑意,瞬间化作了风雨将至的无边愠怒。「后面……应该是乔舒亚殿下的马车。」看着被搡出道路后纷纷倾倒的运货马车,以及那些钻出马车后匆忙捡拾着货物,一脸敢怒不敢言地瞪着豪华马车的小商人们,中年贵妇的表情同样有些难看。虽然同样对于另一位殿下的作风极为不满,不过看到年轻女人眉眼中越蹙越深的怒意后,她还是连忙开口劝阻道:「维罗妮卡殿下,您今天是私自出行,不光没有仪仗,甚至连卫队都没有。您现在出去的话,不光会搅了狮心公爵的袭爵仪式,要是被乱党知道您在这儿,肯定会闹出大乱子!」「嗯……我知道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活泼开朗的少女彻底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了往日庄重威严的模样。再次凝眸眺望了一下身后的豪华马车后,年轻女人……或者说维罗妮卡王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面色平静地吩咐道:「把马车赶到路外吧,先让乔舒亚的车架过去,等袭爵仪式彻底结束之后,让人用那些小商人的口吻,把今天的事写成小册子交给我,内容尽量写得惨一些。」中年贵妇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解地道:「您是准备拿着小册子找陛下告状,要求他约束乔舒亚殿下的行为吗?」「不是,过去和贵族们争财政部的时候,父亲亏欠乔舒亚的母亲太多,所以对他有些过于宠溺了,就算知道他干了这种事,最多也只会口头上骂两句而已。」王女摇了摇头,一边看着正在高速通过的豪华马车,一边淡淡地道:「真想解决问题的话,这本小册子应该捅给下议院,交到那几个一直盯着我挑毛病的议员手里,给他们借题发挥的机会。这种事我怎么劝都是没用的,只有整个王室的脸都被打疼了,切实的利益被生生割走一大块,父亲的巴掌才会落到乔舒亚脸上,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殿下,您可真是……」听完王女的话后,中年贵妇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随即望着远去的豪华马车摇头道:「依陛下的性子,乔舒亚殿下这次怕是要惨了,要是您在那几位议员的‘逼迫≈34;下,不得不出让一些东西的话,乔舒亚殿下恐怕大半年都要没马车坐了。」只是挨一巴掌,然后大半年没有马车坐,就能叫惨吗?听到中年贵妇的话后,王女并没有说话,而是透过车窗,望向了路旁那几十辆被掀翻的马车,以及摔破在路边的大小货箱。昨天夜里才刚下过一场小雨,即便是红杉大道这种仔细修葺过的地方,路边依旧免不了有些泥泞,积了些大小水坑。这些小商人运送的货物中,直接被打碎的瓷器和灯具自不必说,煤炭、面粉、香料之类的东西,都是不能碰水的。剩下用来装点袭爵仪式的,丝绒绸带一类的东西,被泥水沾污了之后,莱恩家也不可能收,可以说必定会白跑一趟了。
而之前查尔百货为了自保,不得不连续进行了大半个月的低价倾销,小商人的日子本来就过得十分艰难,这次为莱恩家的袭爵仪式供货,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机会。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很多人的货款怕都是赊欠来的,甚至有可能还借了贷款,结果现在全被乔舒亚的卫队推翻在了路边。如果自己放手不管的话,这些马车的主人弄不好一多半儿都要破产,而那几个衣着比较破旧,一边哭一边收拢货物的人,更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王都的贫民窟里……「算了,袭爵仪式就不去了。」看了看那些落在污泥里的绸带,以及几名在路边痛哭的商人,王女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地摆手道:「走吧,我们去找乔舒亚的卫队,先让他把钱给人家赔了,不然的话,这些人里恐怕有人会……」「让路!快让路!」「货车怎么上了驰道?赶紧下去!」「都推下去!后面是公爵的车架,袭爵仪式的时间都要耽误了!」听到后面再次传来的吵嚷,王女的眉头不由得再次皱起,随即将身子探出车窗,朝后方望了过去。这次新来的马车,由八匹高大矫健的夏尔马牵拉着,将接近十米宽的道路几乎彻底占满,奢华程度比起乔舒亚那辆有过之而无不及。雕着金冠雄狮纹章的檀木车厢,不仅处处缀着鎏金的铜钉,厢壁上嵌着连片的珠宝,甚至白钢的车轮上都压着类似兽足的印花,在行驶过的地面上留下道道雄狮足印似的纹路,几乎每一处都在规制内做到了极致。狮心公爵的车?麻烦了……看着再次乱了起来的道路,王女心底不由得暗叹了一声。为了躲避乔舒亚那个混账东西,前面的马车大多都是从驰道那边下去的,很多才刚刚勉强驶回路上,光恢复秩序就起码要十二三分钟,根本就来不及再次避让。而那位新任的狮心公爵,如果想在正常时间内赶去莱恩庄园的话,恐怕只能学乔舒亚那个混账,也把这些马车强行掀下去了,估计又要弄污一大批东西…………「都站住!」就在王女犹豫着要不要暴露身份,去找那位狮心公爵攀谈一阵,给这些小商人挤些挪车的时间时,那辆马车的车窗里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喝止了准备掀车的侍卫。「瞎赶什么人?这么宽的路难道还不够……唔……」看了看前面被占了一半儿的驰道,又估算了一下自己坐的这辆花里胡哨的马车的宽度,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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