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铡刀在滑槽中切落的摩擦音,整整三万口明晃晃的铡刀,沿着从山谷到山顶的次序,依次剁向了财富女神的脖颈。其中位于山谷最底部的铡刀,仅仅切断了她的头发,于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压痕,并没能造成多少伤害。而位置再往上一些的铡刀,在勉力破开了她的皮肤后,同样戛然而止,但位置继续往上,架设在了山腰处的铡刀,却真切地入了肉、渗了血、断了骨山谷、山麓、山腰、山脊铡刀架设的位置越是往上,切落后卡入骨肉的程度便越深。待到架设在山巅上的最后一把断头铡落下,成功将铡口处双目圆瞪的“死囚”彻底一分为二时,其余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把铡刀,仿佛受到了什么激励一般,齐刷刷地再次向下一沉“咔嚓”“骨碌骨碌骨碌碌”看着两万多颗被斩下后,正死不瞑目地沿着山坡滚落的“红足球”,半趴在山巅附近的里昂,顿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露在外面的后脖颈,也跟着感受到了铡刀刀刃传来的凉意或者并不只是感觉。有些僵硬地回了下头,看到了自己脖颈上方摇摇欲坠,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的大铡刀,伤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的里昂,不知道从哪儿硬是挤出了一点儿力气,颤抖着从身下还没成形的铡台上爬了起来。幸好幸好艾玛前辈的渴血处刑台,最大捕捉数量只有三万。在配合连坐律书的效果,把财富女神铡了整整三万次后,渴血处刑台已经不能继续捕捉多余目标了,不然自己怕是也得被波及,架上去被剁这么一刀“别别干愣着了”就在里昂爬下处刑台,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颈时,一旁地上的惫懒青年有气无力地呻吟道“我都快都快失血而死了你你倒是救一下啊”“来了。”最后看了一眼人头滚滚的翡翠山谷,里昂抓起掉在身边的染疫血带,处理了一下自己肺部和喉咙的伤势,随即忍着肉体上残存的剧痛站起身,朝倒挂在翡翠树上的惫懒青年走了过去。“真卑鄙”被里昂从翡翠树上摘了下来后,浑身骨头被买走了一大半的惫懒青年,龇牙咧嘴地发牢骚道“堂堂真神,居然不要脸面地偷袭我该死的要不是我知道肯定会有真神来,做了点儿准备,而且你又买走我的伤势,强行拉了一波的话,没准还没动手咱们就栽了”“”虽然咱们才是站在一边的,但讲道理,她动手偷袭你的时候,你好像也在琢磨着埋伏她,单论道德水平的话,貌似大家半斤八两“刚才确实很危险,但幸好结果还算不错。”略显敷衍地附和了一句后,里昂一边给惫懒青年打着绷带,一边微带庆幸地道“财富女神已经被艾玛前辈干掉了,等艾玛前辈把她处理完,我再想办法解决掉她身上的问题,咱们就算是”“没这么容易的。”开口打断了里昂的话后,瘫在地上的惫懒青年唉声叹气道“那毕竟是一名真神,我的仪式准备得有些仓促,艾玛被关了这么久,也不在最佳状态,咱们虽然抽冷子毁了她的肉体,但离彻底干掉她还远着呢”似乎特意为了证明惫懒青年的判断,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人神头滚滚的翡翠山谷里,猛然响起了财富女神凄厉的尖叫。“你们伱们该死啊”随着缠绕在身周的血网被铡刀破坏,解除了束缚的财富女神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不仅滚落中的人头开始歇斯底里地咆哮,三万具倒在斩首架旁的神尸,竟也晃晃悠悠地重新站了起来“给我躺下”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浑身上下遍布着翠绿色的伤口,小半个左臂都化成了翡翠的艾玛前辈,直接取出一柄银质的细长刺剑,扎入脚下神尸的心口,将她牢牢地钉在了地上。随后,造型怪异的刺剑左右分开,缠绕在把手处的细铁链哗啦啦垂落,两片捆缚在尾部的半圆剑格也自动松脱坠下,化作了两枚被铁链束着的小小托盘,叮叮当当地磕碰着剑身,赫然变为了一架古怪的天平。紧接着,神尸的心口处陡然瘪下,一颗流着血的、正在疯狂跳动着的金色心脏,出现在了天平左侧的托盘里,将天平右侧的托盘压得高高翘起,一头巨大鳄鱼的虚影,自翡翠山谷的底部缓缓浮现,贪婪地盯着天平之上的金色心脏。“鳄神伺于权衡之器底部,汝之心脏置于权衡之左。”抬脚踩住不停挣扎着的神尸,面色发白的艾玛前辈,取出一根带着细绒的洁白鹅毛,掷向了天平右侧的托盘,随即用一种艰深晦涩的语调念诵道“天鹅之羽落于权衡之右,用以衡量罪之轻重”“若善行卓绝,心轻胜羽,汝将归于天国,得享福祉。”“若犯下不赦之罪,使汝之心脏重於鸟羽,鳄神之口便为汝之归宿”随着艾玛前辈的讲述结束,正缓缓飘向右侧托盘的天鹅羽毛,仿佛突然受到了重力的牵引,当啷一声坠入了右侧托盘当中,压得天平左侧的托盘猛然一扬。然而随着天鹅羽毛“落地”,左侧流着血的心脏也得到了某种激活,原本鲜红的血液消失不见,金黑两色的液体交替流出,滴滴答答地淌到了托盘上。每当轻盈透彻金色的液体洒出时,托盘便会向上扬起一小截,轮到黑浊沉重的液体汩汩流淌时,盛着心脏的托盘就会猛然下压。等到大概半分多钟的时间过去,财富女神的心脏彻底瘪了下去,浊黑中掺杂着少许浅金的液体,已然盛满了托盘,将右侧盛着羽毛的托盘压得高高翘起。“嘶嘶咕噜咕噜”还没等艾玛前辈出言宣判,翡翠山谷底部的鳄鱼虚影,已然欣喜地抬起了头,发出了低沉而喑哑的嘶吼,三万具神尸身下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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