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
陆定眼睛微眯,回忆着相关记载。风潇却怒火难消,摆出蛇类的进攻姿态,上身紧绷,眼中凶光凛凛,一拳又一拳暴力砸下,结果却都相同,最终怒吼一声,将尾巴狠狠抽下,却也打不破那个法阵。
陆定咂舌,风潇的打架方式真看不出他是只蛇妖。等周围平静下来,他边思考边问道:“前辈,紫朱妖蚺曾是你的同族?”
“哼,他的名字都是本尊起的,”风潇冷笑,“他倒是死得早,不然本尊定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叫所有妖看看背叛和屠杀同族的下场!”
风潇眼中覆盖一层阴翳,那个天赋不错的少年,如一匹黑马夺得族内小较的头筹,风潇问他想要什么,他讷讷求他赐名,湿润的眼睛好像溺水的人般慌张惹人怜爱。风潇见他鳞片赤红近紫,如烟如霞,想了想,给他取名成绮。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条小蛇心底压抑的那些扭曲的欲望。
“这里的法阵脉络不像是现今任何一家术法传承,那枚戒指也是,”陆定不自觉抱手摩挲着下巴,有条不紊分析着,黑眸星芒流转,压下了平日里时隐时现的邪气,显得清澈而挺拔,“我若不是有宗门秘法,也都破解不了那戒指的隐秘,那秘法传闻是上古残卷,我猜那妖蚺定是得了某种传承,那传承有几分邪异。”
风潇看了他两眼,发现陆定也不完全如想象中的那么轻浮,他语气冷酷,“道心不坚,一被诱惑自然就被心魔所控,我早看出他活不了多久。”他语气里却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怒其不争的严厉和遗憾。
陆定跟着自己的推衍挪动脚步,尝试了好几处地方,最终在某次注入紫朱功法的灵力后,周围一阵波动,显现出一处法台,上首凹陷,陆定眼睛一亮,拿出扳指放了进去,虽然贴合得严丝合缝,但法阵却没有料想中的变化。又变着方法试了几次,周围平静如常。
“装神弄鬼!”风潇凑过来看他摆弄,见又没用,不耐烦地抬起拳头。
“前辈,别、别,”陆定无奈地抬手阻止他,“这法阵还缺一个条件,只能在阴年阴月阴日的八字全阴之时才能打开。”
他掐指算了算,“距现在约莫还有三年。”
风潇带着他脱离了此地,到了妖界与魔界的交界处,陆定拱手正欲道别。
“本尊瞧你不像魔修,”风潇出乎意料地开口,侧头打量了陆定一眼,“为何要修这个?”
“晚辈自然是有身不由己的苦衷。”陆定态度恭顺,风潇虽然脾气暴躁,但只要顺着他的意思来,他倒也没什么妖尊的架子。
“本尊向来不欠人情,”风潇语调冷硬,略微有点不自在,“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陆定愣了愣,对这意料之外的善意有些反应不及,“晚辈希望到时候洞府开启时前辈也在。”
“本尊自然会去的。”风潇嘴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又放弃了。
扔给他一片闪着青光的鳞片,便转身化作一阵风离开了,“若有事可到灵虺山来。”
魔域总坛,明昭府邸。
陆定在自己的练功房里缓缓睁开眼,这几个月以来他静心修炼,稳固了和风潇交欢所带来的修为进境,隐隐有了即将进入炼虚中期的预感,而此时他突然被打断,因为他的炉鼎契约突然有了感应。
明昭来了。
陆定循着感应走到了修罗门议事的主殿,门口侍卫见是他都不敢阻拦,一进门就看见明昭坐在高高主位上,面沉似水,胯下伏着个脑袋微动——他的炉鼎之一,扶俞。
扶俞侍弄地很是卖力,几乎用尽平生所学,然而手里那根却丝毫不见变化,他含了半天却依然是软的。
恐惧使他浑身都在发抖,扶俞不敢窥视魔尊的脸,只感受到了越来越躁动的煞气,像一把冰寒刺骨的剑悬在他的头顶。
突然他感觉到那粗大的肉棒一跳,隐隐有充血的架势,他得救般松了一口气,却猝不及防被明昭抬脚踢到一旁。
明昭瞳孔红光一闪,冷冷对他说道,“出去。”
扶俞闻言如坠冰窖。他是神水族人,有一头湖蓝的长发,冰晶似得双眼,眉眼带着云雾般的哀愁,肌肤水灵灵的,此时杏眼蒙上一层泪,泫然欲泣,低垂着头跪在地上,柔软得就像一滩水。
一道陌生的嗓音从扶俞身后传来,打破了大殿里凝滞的氛围,声音清冷,却又带着几分戏谑,“原来尊主不见到我就硬不起来了么?”
谁敢这么跟明昭说话?扶俞心神剧颤,余光看去,竟然是见过几面的炉鼎陆定。
他觉得自己今天大约是真的没法活着出去了。
陆定看了眼扶俞,想着明昭的品味真是始终如一,扶俞和沈画屏的气质很相似,一双眼睛都纯洁柔软,相比之下陆定就显得锋锐而妖艳,他的长相并不柔和,眉如刀裁,眼睛略微狭长,黑眸如寒潭,眼尾上挑带一抹薄红,冰冷凉薄的长相透出莫名的邪气。
那是一种和扶俞截然不同的美。所以陆定来到这里的契机和他们都不同,他是被夜子坤当做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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