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经理再次谈到了他从马来西亚留学归来之后便如何马不停蹄枕戈待旦热火朝天地投入到了k公司的事业当中。他的原话是:我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把行李放回家就直接来公司上班了。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围在他身旁的是一堆从没出过国留过学的“土包子”他之所以激情澎湃,口干舌燥也顾不上喝口水完全是为了能够唤醒眼前这帮人的热情,激起他们的斗志,使其对网络信息和钢铁行业产生兴趣,继而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以便更早地创造出更多的效益。只有这样才不枉他日日夜夜神经紧绷,连吃饭睡觉都想着如何使钢铁部迅速成长,成为公司三个部门中利润最高的那个。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公司里站稳脚跟,取得董事会的青睐,从而放给他更大的权力,以期距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一步。对于朱墨直经理的夸夸其谈,白启书倒背如流的同时也早已厌烦透顶。他靠在窗边,手中的笔在本上一个接一个地画着“金元宝”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顾在纸上实现他的发财梦。此刻还未到上班时间,楼下还有上班人急匆匆的脚步声。白启书望向窗外,舌头在牙床上无聊地绕了一遭,有鸡蛋灌饼的香味儿,回味的同时也想起了还未吃完的半个鸡蛋灌饼。都怪朱墨直,白启书已经连续两个多星期没吃上一顿安生的早餐了,不是吃到一半即被朱墨直风风火火地叫到会议室开会就是刚放下公文包即被叫出去讨论朱墨直的最新宏伟蓝图。等他回来时,鸡蛋灌饼和紫米粥早已冷了。白启书在心里埋怨着,但他不想骂,在心里也不想骂,不是不敢,而是因为朱墨直早在留学前就领导过他,白启书了解他是怎样的工作狂,对此并不稀奇,只是感到无可奈何,甚至无法忍受。他试图从自身寻找原因,寻思是不是朱墨直不在的这几年过得太过轻闲,对突如其来的紧张节奏一时无法接受呢?结果他也给不出答案,只是一次又一次忍耐着,毕竟朱墨直过去和现在对他都还算器重,他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朱墨直下不来台。正当白启书低头盘算的时候,玻璃门被推开了。由于这扇玻璃门的下端有点损坏,所以与地砖摩擦的声音异常刺耳,引得众人侧目。一个烫发披肩,黑衣黑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朝着正在看她的朱墨直露出尴尬的笑容,那意思是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朱墨直板着脸生硬地说,范海兰,你又迟到了!朱墨直的不满写满了白胖胖的圆脸,大家都看得出来。朱墨直这句话如果搁在白启书身上,那他一定满脸通红地低着头作娇羞无语状。但朱墨直这句话是冲范海兰说的,所以他一点负担都没有地看着范海兰作何反应。不能不说有一点看笑话的心态,可惜范海兰的举动完全出乎白启书的想象。朱墨直这样说,她反而不再窘迫,脸上绽开几缕近乎无赖又像撒娇般的笑容,笑容牵动起来的肌肉组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给自己找了一个无声的台阶,妄图蒙混过关。朱墨直见她如此,也懒得再追究,急忙接上刚才的话茬儿讲了下去,他怕耽误大家的时间。白启书不由得多看了范海兰几眼,眼神中含着不易察觉的轻视,他想,范海兰不过是凭着跟朱墨直他老婆的交情才进了这个公司,连字都打不麻利,整天呆在这儿白拿工资,有什么能耐?不管什么人,朱墨直都往这儿塞!白启书内心忿忿然,仿佛因为和范海兰在一起工作很丢人似的。范海兰早上醒来时都已经七点半了,如果她能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后再火速跑往车站,也许就晚不了。但她依然不紧不慢地刷牙洗脸,又一丝不苟地化了妆,下车后还在粥店吃了一顿早餐,结果导致她不出任何意外地迟到。打卡时,已经八点五十,整整晚了二十分钟。进了办公室,一个人影都不见,她就猜到人都被朱墨直拉到会议室洗脑了,于是拿上本子和签字笔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向了会议室。刚进公司一个多月,范海兰迟到的次数却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当然,对于迟到,她从来没有记在心上过。她知道,朱墨直之所以一次都不跟她计较,给足她面子完全是因为他老婆贾素琳。范海兰和贾素琳从初中就是同学,又是同乡,而且一起来的北京,一起到百子湾卖起了钢材。不同之处在于贾素琳卖钢材时结识了朱墨直,并且随其进入互联网行业,到最后还嫁给了他。贾素琳能够看上朱墨直并且与之结婚到现在依然让范海兰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明白像贾素琳这样漂亮而且可爱的妙龄少女为什么会嫁给一个大自己十岁而且大腹便便的垃圾男人。如果说是图钱,他朱墨直也不过是打工仔,虽说前几年办过一个注册资金只有十万块钱的小公司,但也仅仅维持了一年多便倒闭了,他能有什么钱呢?反正自从范海兰写得特好。白启书略显惭愧,再好也是纸上谈兵,不像你们做贸易的,都是真金白银——他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响了。贾素琳找不到饭店,范海兰只好出去接她。剩下白启书捧着菜单,于是他叫来服务员,点了最贵也是最爱吃的南美虾。四方方的饭桌,贾素琳和范海兰坐在一起。她们两个聊得热闹,倒像是冷落了白启书。其实,他乐得如此,一大锅菜端上来以后,他只管挑里面的虾,点上少许醋,埋头大吃。贾素琳朝他喂喂两声,说,你别只顾自己吃,说句话好不好。白启书一脸无辜道,说啥?贾素琳诡笑道,说说你对范海兰的印象,觉得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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