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呢,如今小侄子已经淘气的满地跑,指着祖父的遗照说:“老爷爷,那是老爷爷。”新的生命降临,老人的故去,在小巷子里一代代演绎。让我们黯然伤神时又让我们喜悦满怀。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另一条巷子是大伯家居住地。这里原来是片枣林。每当秋季来临,枣挂满枝头,又大又圆又红,紫巍巍的像少女脸颊的红晕飞霞,在阳光下闪动着喜悦的光芒。中秋节前后是家里最热闹的时候,因为就要打枣了,大人孩子都在等待这个秋收前的星期日。终于等到打枣了,早晨我们堂兄弟们收拾利索,在长辈们到枣林时,我们早就在树上摘最红最脆的吃饱了。等到开打的命令,我们拼命的摇啊,枣如冰雹一般倾泄而下,在地上滚动。每当打枣后,我们小兄弟们就会“闹几天肚子”全是枣吃多的缘故。后来,由于大伯为堂兄结婚盖房做宅基地,树基本上都刨掉了,只残留几棵依然矗立在那里,像在凭吊那些早亡的树兄树弟们。每次我回家经过那个院落,感觉童年的笑声依然在回荡。过了这条巷子是一片原野,原野无际渺茫。这里是我们童年的百草园,里面充满了新奇与古怪。蛐蛐、蚂蚱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虫,在此栖身。秋季,这里是音乐的舞台。各种秋虫音乐家们在此开音乐会,各种乐器音乐交融在一起,音乐家们歌显其才,登台献艺。尤其蟋蟀的鸣声,简直可以和琵琶古筝媲美。在月光如水的夜,悠远嘹长,静如二泉映月那样优美动听。若顺着巷子向前走是个占地很广的坑,它东连临村,西接王家街。椐父亲讲这个坑在他少年时,四季有水。水里有鱼,有菱角,是一片湖水。那个时候它的面积还大,与三里外的古河沟相连,每至雨季四面八方的雨水齐聚到这里,湖水荡漾,煞是美观。坑原来不叫坑,有一个漂亮的名字,名曰:凤凰湖。在我幼年的时候它还有凤凰的模样,有双翅、尾巴、头、眼睛。它的眼睛是在头处有两口旱井。其名字是一位据说颇有道行的风水大师命名的。后来随着村子人口的增多,人们开始添湖造宅,湖在也不是湖了,成了一个坑,没有了水流,并且降水量的减少,坑成为无水的旱坑。村里有人在坑里载上了树,这里成了一片树林。在坑的东盼是一条长岗,椐说是村的“龙脉”所在。风水大师们讲村里前些年初了几个大的官员都是龙脉所使得劲。但添坑造宅的时候,人们把高岗拉平了,所以风水师们说村里龙脉给毁了,以后在也不会出官儿了。也许是机缘巧合吧,果如其言,这二三十年村里没有什么人才。许多村里的老人望着那土岗叹息曰:“做孽啊,天做孽有可恕,自做孽不可活!”其实所谓的龙脉椐人推断,不过是程氏先祖迁徙至此前的村庄遗迹。因为在村民拉土造宅的时候曾经挖出过一些石磨、石磙、碗什么的家具等等。一般村庄都要高出原野的,经过岁月风尘的袭击,那村庄沉默的在黄土中睡去。它的繁荣随人的消失而消失,无人记载的人事沉淀进了历史长河。家乡,这穷乡僻县的小镇,孤寂的养育着一代又一代人。它沉默无声,在历史中也曾经痛过,也欢乐过,但在岁月里化为深沉的爱融进胸膛。它那黄皮肤生长出五谷杂粮,养育它那朴实的儿女。这些儿女无论走到那里,多么富贵荣华,多么栖荒沧桑,它都是一视同仁。它的儿女无论行过多少路,天涯海角却依然想着自己的母亲。黄土地啊,你是根,树高千尺难忘的根。故乡离我身体远了,而离我的心近。我在故乡心里,故乡在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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