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雅的林间小道,浓浓文化气氛,知识渊博的教授等等。而我所读的民办大学,处在一座边塞小城边缘,破落的教学楼,还没有足球场大的校园刚被三所学校瓜分,讲师水平比我们略高一筹,讲课没有深度,有几个稀世珍宝罕见的教授全是外聘的,商业气氛充满了校园各个角落。我心里除了失望,只剩下落寞。我告诉父亲,不想再去了。父亲无言,一声叹息。父亲问我究竟想干什么。我说想复读。父亲开始张罗我的复读费。县一中复读费贵得惊人,半年就需要二千五。我找到原来的班主任,托关系还需要交二千一。复课的时候我很少回家,我不能再让父亲失望了。每次回家总是丰盛的饭菜。有一次我突然回家,正赶上吃饭,饭桌上只有一碗老萝卜条。母亲赶紧站起来说,大家这几天因为吃的太油腻,想吃清淡些。我信以为真了。若干年后小弟告诉我,吃萝卜条是经常的事。有一次即要报考在家多待了两天,以后一个月家里没有动荤气。我想跪下喊声,爹、娘呀!很多年后我出入豪华酒店,看到那些剩下的大量山珍海味都拿去喂猪,我难受的心痛。眼前总是浮现爹娘那桌上的萝卜条。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二年我终于如愿考上一所大学。这也给父亲带来了新的劫难。钱哪,你是如此可爱,又如此可恨。父亲又一次背着我为它奔波,但这次是喜悦满面。一家出两个大学生,小的还编者按 平凡的父亲,在点点滴滴的小事中渐渐高大起来,通篇没有一个华丽的词语,却饱含了浓浓的深情。在读高中,这是农村罕见的,就是那些富足家庭也是绝无仅有的。笑容真实的爬上父亲眉梢,在他那沟壑般的皱纹涌来涌去。我那多舛家里终日飘荡着父亲爽朗的笑声。村里人恭维着父亲!“老三,终于快熬出头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不容易呀!总算罪没有白受,值得。”父亲嘿嘿一笑说:“有钱难买我愿意,再有一年老大就毕业了,老二也用不了几年,等到老三上大学时一切我都不用管了。”父亲异常的衰老,两鬓已霜白。皱纹堆积的像梯田。他才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衰老得像花甲之年。这其中包含着他多少心酸呀,外人又岂能知晓。他们看到的都是坚持后的成果!这些善良的父老乡亲,有多少劝过他,别让孩子上了,再读几年还是这样,就是考上也是翅膀一硬就飞了,到老了无法动了,身边一个侍侯的也没有。还不如让他干几年临时工,盖座房,娶个媳妇呐!有的用我们家做反面教材,让孩子读什么书,你看萧老三家让孩子读书一贫如洗。甚至读过书的二伯也这样劝过父亲。父亲沉默地摇摇头,淡淡的说:“不,不能让孩子再重复咱这辈子人儿!”有道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贫如洗的父亲,正有一场破天性的灾难降临到他身上。我们远游在外,唯一不放心的是父亲嗜酒。父亲的嗜酒让我们和母亲胆战心惊。他的嗜酒如饥似渴,祖父在世时,他还有节制,但祖父去世后,他便放开量,常常醉意朦胧中还家。我们知道他心里郁闷,苦!父亲酒量很宏,白酒能喝一斤多,并且面不改色,只是脚步浮虚。由于我们家在镇街上有一个门市,所以少不了各种应酬,父亲的战友朋友常把它当聚点。喝酒实属正常。在我们年幼时父母吵嘴,绝大部分是为父亲喝酒,母亲脾气有些躁,看到父亲无节制地喝酒怕他出事。那时父亲在外喝酒彻夜不归,母亲便把我们锁在家里,一人拿着木棒去找。无论是三伏酷暑还是寒冬腊月,没有一次在家静等的。记得有一次是大雪纷飞的寒冬,母亲静等着父亲,深夜十二点,他还没回来,窗外寒风怪叫像狼啸,一团漆黑。母亲心焦地等待,心里想是不是父亲醉倒在街头,或别的意外。她终于按捺不住,于是唤醒大哥一起去找父亲。当夜找了五六家才找到醉意酣然的父亲,他们搀扶着他回家。那天由于路滑,母亲扭伤了脚,肿得很高。这些年随年事增大,父亲的酒量小了,并且每次出去喝总会先告知母亲一声,说去哪里,几点回来。母亲便一直守到那个时间,如果时间过了还没回家,便有目的的去找,然后两人一起回来。这个节目一直保留到我们长大。现在家里只剩他们两人住,母亲许多时候重cao旧业。不过现在父亲大部分能按时回来,但每次吃过早饭,他去门市时母亲哪怕追到大门外也要叮嘱一句,别喝酒了,早点回来!这些话我们春节回家时还能听到。有一次我向家打电话,娘说:“你爹现在外边喝酒少了,大部分想喝时就自己在家一个人和我说着闲话喝上二两。真不错了,基本上不用找了。”许多年来,我一直不懂什么叫爱情。书上写的总是那样缥渺虚无,要死要活的。到了我离开父亲翅翼的呵护,远走他乡时,才恍然悟道:父亲和母亲的爱情就是,在寒风刺骨的夜,母亲爬出暖暖的被窝找父亲,和父亲在回家的路上。大哥大学毕业后,每次回家都给父亲买几箱好酒,不再让他喝劣等酒了。我第一年毕业后在北京找到了工作,春节回家时,由于没挣到钱,只给他买了几瓶“二锅头”到家后父亲说,买这些干什么,上次你哥买的“孔府家”还有一箱呢!路上不好带,以后别买了。但我还是看到父亲真心的喜欢,在他的几个朋友来家时,他拿出一瓶“二锅头”说:“来来,尝尝这正宗的二锅头,是老二从北京带回来的。”那种神态是一种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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