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冲我发出低沉的吼声,有的则是盯着我看。我向它们挥挥手,打个口哨,像老朋友一样。童年时常来的水塘早已干涸,水边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也早就消失,只剩下面目的杂草。我挑个地方坐下。这里曾经有遍地的青蛙、蜗牛,雨后还会有莫名其妙的长着尾巴的蛆虫。潮湿的地方养育着纷杂的生物。尽管是冬天,我也明白,这里的夏天也再不会是原来的样子了。环境的破坏已太严重。目力所及仿佛只有干燥的尘土一般,放眼望去只觉眼球隐隐跳动。远处的水泥厂仍在不停地运作,烟筒冒出白色的烟,附近不断落下细小的白尘。从前早晨起来总是可以看到院子里积了一地的。我就这样坐着。这里一点都不美,所以我不用费力去描述,我的回忆很乏味,所以亦不用去想太多。抽完了几根烟,天边只剩下几片紫色的云彩。几架飞机在空中拉着线,像在徒劳地记录下什么。我将烟彻底捻死,拍拍身上的土起身离开。回去的时候走了另一条路。那栋十年前没盖完的房子现在仍是老样子,十年的岁月也许是一层厚厚的灰。但我提醒自己也不要忘记每个夏天都有很多暴雨,春天的风,冬天的雪。我又想唱歌却不知唱什么好。我想哭却不觉得悲伤。心里什么都没有,连寂寥都没有。回头看去,老房子群像一个光秃秃的礼物。我来到这里,费尽心机想包裹上它,赋予其岁月不老的容颜。可是蛀虫已经在悄悄地啃噬着一切,如黑夜啃噬了整个白天。但此时此刻,白天也在把黑夜暗换,我也仿佛听到新世界的呼喊,来自那看不到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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