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颔首,“若是这样说,应是知道了。”
“这些年,我也一直想知道是何人要杀我,不如嬷嬷替我问一句。有救命之恩在,劳烦太子殿下告知一声何人要杀我,这一回,一把匕首加一个答案,我与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就当真两清吧!也告知太子殿下,不必再惦记救命之恩了。”苏容想了想道。
赵嬷嬷点头,“好,我会将七小姐的话转达到。”
她看着苏容,又斟酌道:“若是想知道七姨娘是不是珍敏郡主,七小姐只需带老奴去见谢先生……”
“若他不承认呢?”
赵嬷嬷一时没了话。
苏容笑了笑,“其实,我对于我娘是谁,从来都不在乎,我只知道我自己是苏容,是苏旭的女儿就行了。若不是有人一直刺杀我,我日子会过得好好的,就是一直想杀我的人跟苍蝇似的,比较烦人。”
她看着赵嬷嬷,“所以,嬷嬷也不必为此事困扰。如您所说,太后娘娘是您的旧主,既然旧主已故去,我娘也早已下了九泉,若她真是您口中的珍敏郡主,她们如今早在九泉下相见相认了。所以,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太后娘娘临终还惦记的心结了。若她不是,那嬷嬷更不必耗费心思了。另外,嬷嬷自己如今也有好日子过,又何必为旧时烦扰?实在没必要,好生安享晚年才是正理。”
赵嬷嬷一时说不出话,看着苏容,过了好一会儿,才笑了,“七小姐心地通透,是老奴着相了。也罢!既然七小姐这么说,老奴便不见谢先生了,也不再提此事了。”
苏容笑着点头,“嬷嬷是个明白人。”
赵嬷嬷心下感慨,想着当年珍敏郡主也一样聪慧,但太过温婉。苏七小姐与珍敏郡主大不相同,她小小年纪,言辞犀利,从骨子里由内而外都透着强硬。
赵嬷嬷又坐了一会儿,与苏容说了些家常闲话,眼见天色已晚,才起身离开。
苏容在赵嬷嬷离开后,关上房门,拿出那把匕首,当日她救的那人竟然是太子,她本以为是京城哪个大家族的贵公子,没想到是太子,的确也出乎了她意料。
若她的身世真如赵嬷嬷猜测的一般,她娘真是珍敏郡主的话,那的确是干系甚大。她读大梁《史记》时,记得曾有记载,明瑞太子之女珍敏郡主十六年前和亲大魏,刚到大魏,便受了大魏内乱的波及惨死,大梁震怒,即便当时国力已不准许打,但大梁先皇依旧发兵要为珍敏郡主报仇,后来还是大魏主动求和,归还侵占的大梁城池,又签订三十年不进犯条约,大梁才作罢。
也就是说,珍敏郡主之死,在当年,让大梁得以利用得了重利。
若是被大魏知道珍敏郡主当年是假死,不但活着,且还偷偷生下一女,那岂不是会震怒撕毁条约,然后再开战?毕竟大魏一直狼子野心,虎视眈眈。
所以,若她娘真是珍敏郡主,苏容倒是能理解她父亲和谢远瞒着她了。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她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是该慎重。
抱抱(二更)
月弯等了许久,见到了饭点了,也不见苏容出来,房门关着,她想着小姐又心情不好了?每次一心情不好,她都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她趴在门缝,小声喊:“小姐,吃饭了!”
苏容“嗯”了一声,收起匕首,出了房门。
月弯看着苏容,一脸关心,“小姐,您没事儿吧?”
苏容摆手,脸色十分平静,“没事儿。”
月弯虽然不太聪明,但也不傻,因从小跟着苏容,能敏锐地察觉到她心情应该是不太好的,但见苏容说没事儿,便也不再多问,她还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多话,什么时候少说话的。
周顾虽与苏容相处时间不长,但对她也有了几分了解,他明显感觉到苏容今儿十分安静,吃饭时安静,散步时安静,就连他们俩一块坐在水榭里时,她也没有如往日一般与他爱说笑了。
她似乎有心事儿,但脸色却又很平静,不露分毫。
周顾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苏容,你今儿有点儿不对劲,发生什么事儿?”
“我大哥给我找了个教导嬷嬷,让我学规矩,你知道的吧?”苏容趴在桌子上,叹气,“哎,学规矩好难啊,我不想学了。”
周顾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想说“既然不想学,那就不学了。”,但又想到苏行则让她学规矩是为了将来嫁进他们家能够适应护国公府的规矩,他一时又说不出来不学的话。
苏容看着周顾,见他一脸纠结的神色,她忽然笑了,“周顾,我这可是为了你学规矩,你有什么奖励给我吗?”
周顾刚想反驳怎么就是为我学规矩了?但又觉得她这话好像也有些道理,若不是为了嫁进护国公府,苏行则自然不会给她请教导嬷嬷,于是,他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苏容没想到他还真认可她这个说法,顿时心思有点儿浮动,看着他毓秀挺拔长身而立的俊俏模样,她有些心痒痒地说:“想要你抱一下。”
周顾神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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