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避开,在一旁看着,周顾身上的伤实打实的,伤口深的他都忍不住皱眉,在徐太医包扎完后,对周顾道:“周顾,你回府养伤吧,这就回去,这件案子,朕……”
周顾看向皇帝。
皇帝顿了一下,“朕亲自审理。”
周顾其实也知道,查到了丽嫔头上,涉及四皇子母妃,即便他不受伤,皇帝估计也不会让他来查了,毕竟,他如今算是东宫的人。
他点头,“证物毕竟是我带进宫的,陛下询问丽嫔,我是否需要旁听?待听听丽嫔怎么说,若有询问我的地方,我也能及时解答,稍后再回去。”
没有执着地把着此案不放,说只是听听,一会儿就走。
皇帝心下满意他的识时务,点头,吩咐余公公,“余安,把丽嫔叫进来。”
余公公应是,出去请了丽嫔进来。
丽嫔因长相明丽,被皇帝封了个丽字,膝下有四皇子和十公主,一子一女傍身,在宫里因为不争不抢,很有好人缘。
她突然被皇帝急召,而皇帝派的还是于安亲自去请,并且在请她的时候,带着人将她的丽人宫都封了,一个宫女太监都没让她带,只她一个人被请了来,在宫里生活久了的人都知道,这是出事儿了,所以,她见到皇帝后,白着脸请安,强装镇定,但其实很慌。
皇帝直接大喝,“丽嫔,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人私养死士?该当何罪?”
丽嫔震惊地睁大眼睛,“陛下何出此言?”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莫名,“臣妾何时让人私养死士?”
皇帝一脸怒容,语气沉沉,“你敢说你没有?还敢狡辩?”
丽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臣妾绝对不敢养什么死士,臣妾这些年来一直安分守己,臣妾怎么可能……养死士?臣妾也没银子养死士啊。”
她机智为自己找出最合理的理由,“陛下您是知道臣妾的,臣妾的母家并不富,家中还有一个败家的纨绔弟弟……”
“四皇子呢?朕可是知道,他暗中让人经营私产,可是能拿的出豢养死士的钱。”皇帝质问。
丽嫔脸刷地白了,“陛下,锐儿才十五……”
皇帝冷哼一声,“十五不小了,七八岁就什么事情都能做了。”,他将桌子上放着的梳子掷给她,“你自己认认,这可是你的东西?”
丽嫔迎头被一把梳子打中,额头顿时破了皮,但她不敢低呼不敢惊叫,只瑟缩了一下,白着脸接住梳子,这一看,脸色更白了,“陛下,这、这梳子哪儿来的?”
“朕只问你,这是不是朕曾经赏赐给你的梳子?”皇帝问。
丽嫔点头,“这、这梳子是您赏赐给臣妾的。”,但她有话要说,“但是这梳子,早在四五年前,臣妾就遗失了啊。”
皇帝“嗯?”了一声,沉着脸问:“遗失?”
丽嫔连忙点头,“陛下,臣妾宫里的人都能作证,就在四五年前,臣妾遍寻不到这把梳子,不知是被哪个奴才给偷走了,臣妾还曾经派人找过,也让人去登记了,毕竟是宫中之物,又是造册之物,还是您赏赐给臣妾的,就等于写了臣妾的名字,臣妾怎么能不好好保管使用?怎么可能随意让她外流?”
皇帝闻言又看向余公公,“余安?”
余公公连忙道:“老奴这就去查。”
宫中遗失物品,也是要上报造册的,他是不记得丽嫔有造册,但宫中曾有一阵子总是丢东西,后来查出是被宫人偷盗出去卖了,又不少宫妃都丢过物品,他身为总管大太监,多数时候只记着与陛下有关的事儿,至于后妃们,那么多,哪里记得过来?皇帝给出的东西他能有印象,至于宫妃怎么用,丢没丢,他就不知道了,更何况是这么一把小小的梳子,他能记得来历就已不错了。
他转身跑了出去,没走几步,又跑回来,跟丽嫔确认,“丽嫔娘娘,您仔细想想,到底是四年前,还是五年前?具体年月,老奴也好查。”
丽嫔想了想,报出日子,“大约是四年半前,具体日子,记不清了,总之没找回来。”
余公公点头,又匆匆去了。
皇帝没让丽嫔起来,便让她那么跪着。
余公公效率很高,没多久,便抱着一层造册回来,指着其中一页说:“陛下,丽嫔娘娘说的对,就是四年半前,老奴查到了。”
皇帝低头一看,果真是,记录的御赐桃花梳,照着当时造册拓印的模样,分毫不差,正是这把梳子。
皇帝深吸一口气,看向丽嫔,“丽嫔,你可知道,你这把梳子,是从今日死士身上搜出来的?上百死士,截杀周顾,身上唯有你这把桃花梳。”
丽嫔总算是明白了,顿时白着脸喊冤,声调都带上了哭音,“陛下,臣妾冤枉,这事儿与臣妾无关,臣妾可以立誓,若是臣妾豢养死士,就让臣妾不得好死。”
豢养死士,这岂能是后宫妃嫔能做的?别说后宫妃嫔,就是朝臣,都得撑破了胆子才敢。更何况是上百死士,还截杀护国公府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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