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夫很快就来了,见周顾坐在桌前,“哎呦”了一声,“四公子,您的伤,得卧床休息,不宜走动。”
“无碍,我的伤我清楚,能走动。”周顾问章大夫他最关心的,“他们的伤如何?可有大碍?”
章大夫走过来,给周顾把脉,同时叹气,“夜二公子的伤和凤公子、隐月公子的伤最严重,幸好有鬼煞门的秦枫公子会施针,否则性命都保不住。如今还没脱离危险,老夫和秦枫公子一直守着他们,就怕有人夜里发热,每隔一个时辰,就用水化了药丸喂下一次。”
周顾点头,当时苏容下了命令让夜归雪和所有护卫带着他走,南宫家的人与毒医门的人拼命阻拦,所有的刀剑,都被夜归雪和隐月挡了,他们二人和几名护卫护着他到城门,已撑不住了,若非两位表弟带着人来,他们比这伤的还会更重,兴许毙命。
而凤凌更是,在苏容没下城墙时,凤凌便替他挡了两刀,后来又与苏容一起跟南宫峥厮杀,如今有一口气在,也算他命大。
章大夫又道:“谢先生伤的也不轻,其余人虽然都是重伤,但情况要稍好些。”
“如今都谁醒来了?”周顾问。
“茂公子与宁公子。”章大夫道:“这二人是因为抚琴,伤了内府,服药及时,只昏睡不久,正准备用过饭后去城门呢。”
周顾点头。
章大夫又说:“沈姑娘不太好,胎儿虽然保住了,但将来出生,怕是也会落下个体弱之症。哎,要说沈姑娘这腹中的胎儿,也真是禁折腾,搁一般的女儿家,早落胎了。沈姑娘本来说不保了,但老夫觉得,她这么大的月份了,不保更危险,便强行给保住了。”
周顾颔首,“派人仔细照看,不吝惜好药。”
“您放心,好药有的是,这南楚最不缺的,就是好药。夜相府将名下铺子的所有药材,早就让人运送到军中了。如今可是派上了大用场。”章大夫说着,已为周顾把完脉,对他嘱咐道:“四公子失血过多,太过虚弱,旧伤未愈,新伤累加,你虽能走动,但也不过是靠毅力,不是身体真的能走能动。既然清河崔氏有人前来相助,四公子还是要保重贵体,切勿操劳动武了。您这身体,若是再动武,就算勉强能保住命,以后武功兴许也会废了,后果很严重,四公子千万不要不当回事儿。”
言外之意,明儿即便再打仗,您也不能上战场了。
七成(二更)
崔言锦一听,脸都变了,立即让周顾赶紧去床上躺着。
他可是听说了,表兄双手剑,在南平两次闯敌营,何等惊艳,名扬天下。若是武功废了,那该多可惜。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废了。
周顾见崔言锦也不怕他了,伸手拽他,还不敢使劲拽他胳膊,怕撕裂他包扎好的伤口,而是直扯他袖子,他扭头说:“你别听他的,素来大夫最会危言耸听,明明七分的病,偏偏说十二分。”
章大夫顿时瞪眼,差点儿跟周顾翻脸,严肃地说:“四公子,您说的那是别的大夫,是宫里的御医,老夫可不是,老夫最是实事求是,从不说虚言,也不说假话。”
崔言锦闻言急了,“表兄!你若是不听话,我就去喊醒表嫂来管你了啊。”
他似乎一下子忘了,早先周顾如何对苏容逞凶发脾气了。
周顾却还真被他给唬住了,立即说:“吃过饭,我就去床上躺着。”
崔言锦闻言用眼神看向章大夫。
章大夫点头,“只要去歇着,就行。”
崔言锦慢慢松了手,不再强行拽周顾去床上。
城门口,有一处小酒馆,掌柜的早已将地方腾出来,安置受伤的士兵。
崔行之说就近择个地方,墨书便带着崔行之去了小酒馆,他刚坐下,便听崔言锦的人来喊他,说周顾醒了,要见他,他连忙站起身,又匆匆出了小酒馆。
回到统兵府,崔行之由人指引着,来到周顾住的屋子。
屋中,正有人送来饭菜,崔言锦吩咐人多加两副碗筷,章大夫摇头,“我就不陪着四公子吃了,我不放心夜二公子等人,这就去守着。”
周顾点头,“辛苦了。”
章大夫摆摆手,叮嘱周顾一定好好休息,匆匆走了。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崔行之便到了,崔言锦眼睛一亮,“正好,不用撤这多余的碗筷了,堂兄来了。”
他话落,崔行之进了屋,见到周顾坐在桌前,他拱手喊了一声,“表兄。”
“行之,坐。”周顾想起身还礼。
崔言锦一把按住他,“表兄,你不要乱动。”
周顾无奈,“你倒是个好监工。”
崔言锦嘿嘿笑,跟崔行之说:“堂兄,表兄的伤十分严重,大夫让他必须卧床休息,不能再乱走动,也不能再动武,否则一身功夫怕是都会废掉。你说我处处监视着他,是对的吧?”
崔行之心里一惊,也没想到周顾的伤会如此重,他来的时候,亲眼所见,所有人几乎都护着他走,他对苏容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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