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红绸眼泪继续往下落,只不过不是为夜无忧而流。而是她自己。“真的。”红绸双眸空洞,与他倾诉:“我每次做噩梦,都梦到没有人给我收尸,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死,也如同垃圾一样。”夜无忧安慰她:“不会有这么一天的。”红绸闭上双眸,心里也有跨不出去的难过。她从小就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别人都有父母。她没有。只有杀戮。他们都说,亲生父母以八千块把她卖过来的。哪有什么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荒谬!她就是父母不爱的那一个。父母喜欢男孩,不喜欢女孩,毫不犹豫把她卖到这种地方。她记事起,除了练习杀人,就是偷盗。她的童年是挨打,是冷血。她被卖进来,就没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沦为杀人机器。明知如此,她只能往坑里跳。如果不跳,她得死!她多希望从未生下来。也好过被拐卖到犯罪组织里,天天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也想做个好人。可从出生就不允许。红绸在想,她这一生有为自己活过一次吗?肯定没有。苟且偷生的活着。如刀男说的那样,她贱命一条。父母都不爱她,又有谁爱她。她缺失了太多东西。也好像没有东西真正的抓在手里。唯独只有夜无忧,她才觉得活着。有时候,她挺羡慕夜无忧,他有个性,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不知道。连命运都无法主宰,又怎么奢侈想要什么。红绸也放弃了,或许这是夜无忧唯一的快乐吧。她都不快乐了,为何要剥夺他的快乐。生与死都一样。所以她还是放开了夜无忧,只是指腹抚摸着他的手腕,还是会心疼他:“希望你不后悔,一切都值得!”--温旎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突然一下不知道该去哪里。哪里又是她该去的地方。好像天一下子就塌下来。又感觉身边的人都不可信。那她还有谁可以信任呢?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真实存在的,却告知她中了毒,快没命了。她怎么觉得自己很健康呢?温旎一下子无法消化这么多事情,就像做了一场梦。她希望是一场梦。可揪一下自己,居然会疼。那这不是梦。温旎的眼神多少有点空洞,眨巴眼睛,仿佛又没有那么多的生机。她缓慢地走着,撞到了路人。
“你怎么搞了!”路人比较焦躁。“对不起。”温旎道了歉,继续往前走。天空似乎也知道温旎的难过,一下子就黑下来,仿佛要下雨了。路上的行人也要回家了。温旎还不知状况,继续往前走。往前是她的家吧。她有家吗?她的婚姻破裂,家不成家,现在还面临死亡。轰隆一声巨响。可吓不到温旎。她就像听不见一样。路人都纷纷跑着回家。她显得慢悠悠。有辆车在跟着。见状况不对,立马开始打电话:“叶队,情况不对,夫人从夜医生那出来就变得不一样了!”此刻,叶南洲还在阴奉阳违的应酬场上,听到温旎不对劲的消息,立马放下手中的酒。“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叶南洲马上起身。路曼声正在见有头有脸的导演,制片人,这些以后都是她踏上金字塔顶端有利之人。她当然得陪好。也就没有注意到叶南洲已经离开。等她反应过来时,只有那一杯没喝完的酒。路曼声也就心不在焉起来。可面对这些大佬,她还是得笑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轰隆——雷声从远处响过来。预兆着这里有一场暴雨下。紧接着,一滴雨落在地上。两滴。三滴……雨越下越大。叶南洲赶过来时,只见温旎像丢了三魂七魄,行尸走肉地往前行。他拧紧眉头,下车,不顾下雨,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他一把拉扯住温旎,大声道:“你在做什么?下雨了,没看到吗?你疯了!”温旎回过头来,凝视着叶南洲那张俊脸,上下打量,见他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像是从某种隆重的场合里出来。温旎嘴角勾起一抹笑:“叶总,今天你盛装出席某场酒宴吧,一定很风光!”叶南洲冷着脸,她笑得随意,却有着嘲笑的意味。温旎也就说了这句话,扭头又往前走。叶南洲再次拉住她:“温旎,和我走!”温旎用力的甩开他:“我确实疯了,你管我做什么!”“不要闹!”叶南洲沉声道。温旎看着他,却笑得更加惨淡:“我不闹,我听话,我只能做见不得人的叶太太,这些都是你给我的,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离婚了!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叶南洲,你凭什么管我!”叶南洲隐忍着,耐心地说:“和我回家!”“我哪里还有家!”温旎红着眼眶,低吼道:“我都快死了,我哪里还能有家!”话罢,叶南洲眸色震惊,随之拧紧拳头,心口一阵窒息。他抓住她的肩膀,询问道:“是谁告诉你的!”雨越下越大,夹杂着雷声,打湿了两人。温旎看着他冷笑,一字一句地说:“叶南洲,你知道,你都知道,却选择瞒着我!你抛弃我,却不让我知道我快死了,是欺骗你自己让你负罪感少一点吗?还是觉得只要我不知道,一切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叶南洲严肃的眼神,却听着她最残忍的话。他成了她心目中最渣的男人。温旎甩开他的手臂:“你装什么好人,我在做什么又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身体,我有权利知道,你不该瞒着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是不堪一击的玻璃吗?什么都不告诉我,瞒了我这么久,却让陆深去为我去冒险,叶南洲,你有什么资格瞒着我!”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她中毒,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叶南洲没想到她会知道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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