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仁早已习惯了这男人的虚伪笑面,擦了把额头的冷汗陪他演道:“子弹贯穿了大腿,但未伤及腿骨,做了个小手术,伤也包扎好了,以我们的医药学技术,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额头轻微磕伤,不过只是外伤,擦擦药也没什么大碍。”
季明尘一惯微笑着:“那就好,可真是令人担心呢。”
林泽仁:“……”
真看不出你哪里担心。
季明尘拍了拍林泽仁的肩膀,笑意温柔:“这两天辛苦林医生了。”
林泽仁又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应……应该的。”
……
别墅三层的医务室,费可薇呆坐在病床上。
少女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一头栗色卷发蓬松散乱,额头上还贴着块纱布。
她表情痴痴,泛红的眼眶噙着泪,活像个被摔碎的瓷娃娃。
研究大楼那边消息闭塞,费前江是今日傍晚才得知这事的,于是他连忙从研究大楼赶了回来。
这会他手扶着额头坐在床边,还是没忍住斥责:“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古堡别墅里的主子啊!”
“明长官他亲自带回来的人,让梅队长安置在别墅五层,还亲自吩咐周管家妥帖照顾的人,你也敢去乱动?!你说你好端端的去淌这趟浑水干什么?”
以前,明长官对他这娇纵的女儿多有宽宥,不过是看中了他手里的资料,以及他屡次成功的实验。
而今关于异能觉醒剂的研究足足半年没有任何进展,连他都得在那男人面前卑躬屈膝,而他的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倒好,非得往那枪口上撞……
费可薇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眼泪吧嗒落在被褥上。
旁边费博凯把玩着手中的飞机模具,样子吊儿郎当的,看着妹妹这般模样,他嗤笑道:“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吃醋呗……”
“妹妹以前可是把自己当成这栋别墅的女主人来看待,却没想到明长官突然有一天从外边带回来另外一个女孩,啧啧啧,美梦落空咯。”
费前江望着女儿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索性指着费博凯道:“出去!我让你来看看你妹妹,不是叫你在这说风凉话的!”
完美得近乎虚假
费博凯毫不意外父亲会偏心于妹妹,他翻了个白眼,随手丢了手的模具:“出去就出去呗,谁稀罕来看她似的!”
门“砰”地被摔上。
费前江看向病床上的女儿,语气恨铁不成钢:“让你长这个教训也好,好让你清醒清醒……”
“你年纪太小,还不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人,其实就是像明长官这样的。”
既不是看着面冷不好惹的,也不是脾气暴躁的,而是没有情绪的……
冷脸也好,发怒也罢,都能暴露弱点,都让人猜其心思,但是明长官他没有。
他无论对谁,都永远微笑,永远温柔,春风拂面得仿佛和谁都很熟络的样子。
但其实,他杀人是这样的,将活生生的人抽筋拔骨,也是这样的……
微笑像是他的面具,让他看起来高贵又无瑕,完美得近乎虚假。
……
温瑶沐浴出来,换上了纯白色的花边连衣睡裙,湿漉漉的头发吹干后,被梳理得柔顺有光泽。
那张让人惊艳的漂亮脸蛋这会儿像是蒙了尘埃的玉珠被擦拭干净,整个人焕然一新,与捡破烂回来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季明尘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温瑶正坐在床边的书桌前握笔写字。
听到脚步声,她连忙放下笔抬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今晚回来的时候本就是后半夜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现在是凌晨三四点,过不了多久天都要亮了,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过来。
季明尘走到桌旁,背靠桌沿,闻言颔首“嗯”了声:“把手给我。”
温瑶疑惑抬眸,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季明尘扬着眉笑:“换一只手呢。”
“……”
温瑶微吸一口气,于是收回左手,伸出右手。
季明尘这回没说话了,朝她弯腰下来,低眸握住了那纤细手腕上的银镯。
伴随着两人距离的贴近,温瑶莫名有点紧张,忍不住看他一眼,可这不看还好,一看心更乱了。
与平日里的衣冠楚楚不同,季明尘今晚的着装十分随意,衬衫穿得松松垮垮的,扣子只简单扣了简单的两粒,领口是大v字的,从她所坐的位置看去,尚能从皱乱的空隙里看见白玉似的皮肤与分明的腹肌线条。
视线往上,则是那张清冷俊美的容颜,眉目狭长,唇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桃花眸眼尾微弯,仪态慵懒又不失矜贵,活像是一只勾人心魄的白猫妖。
哪怕是温瑶这种自认为不会被他外表所误的心性坚定之人,心跳也莫名快了几拍。
然而就在她短暂的失神间,手上的银镯子被男人给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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