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从背后静静的抱着我哥,如同过去那些年每个难以入眠的夜里。得到满足后的我变得温顺,像小时候吃到想要的零食一样,我终于完完全全的拥有了季川,虽然只是身体。
我闭上眼睛不断回味着刚才的甜蜜滋味,努力忽略身边季川的存在,他会提醒我我刚刚是多么不顾他的反抗执意占有。
半夜我做了个梦,梦里也是和今晚差不多的情景,我也是一样的激动的和季川表白。季川却非常配合的张开双臂,露出了接纳一切的笑容,我突然不想做下去,了扑进他的怀里鼻头发酸想要大哭一场。
可当我抬头看时,却骇人的发现季川正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眼球连同瞳孔都是一片白色,眼角流着两行血泪,就像雕塑身上流下的未干的红油漆。
我吓得一下子松开了手,大喊了一声“哥”就猛地一下醒了,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冰凉。平复着未定的心绪,我回想着刚刚的梦,心有余悸。
那样的季川是今晚的映像吗?在不知道哪一刻起,我是不是也变成了刺向季川的一把刀,还扎在了他心上最深的地方。我哥那么善良,怕拔出来伤着我,只是选择了他一贯以来最擅长的忍受。
我忽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一股深深的厌弃感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了我,诚如我的名字一样,我就是一块恶臭又深不见底的沼泽。只会拉着哥这条能包容万物的河流向下坠落,污染他,腐蚀他,让他也变成一滩死水。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不。虽然这个提议让我非常动心,但是我心底有个坚定的声音告诉我不,不是这样的。
季川,他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他应该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化作一条奔流不息涤尽世间所有污浊的川流永远向前,穿着跑鞋把一切都抛在身后尽情奔跑,尽管道路曲折他终会汇入属于自己的那片海。
转头看着身边睡的不怎么安稳的我哥,眉头紧蹙着,仿佛梦中也不能让他短暂逃离该死的现实。无限温柔的爱意从心头涌起,我轻轻拂开他的眉头,从背后抱住了他脸贴着他的皮肤,感受着季川的温度。
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辩解的,我很乐意被季川审判,最好能罚我一辈子在他身边赎罪。我只知道,往后的命运我都会和身边这个睡着的男人紧紧相连。
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我还是觉得好不真实,就好像做了个梦中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然后眼前的一切都会变成虚幻的泡影。
我开始焦躁不安,急切的需要什么来证明这一切是真实的。听说痛觉可以唤醒梦境,我觉得这个梦境太美好了可能需要一点更深的痛觉。
于是我轻轻的下床,来到了厨房拿起菜刀往手臂上比量着然后沉下刀刃划了下,鲜血顺势流出如蛛丝般在皮肤上蔓延开,啪嗒啪嗒的滴在地面上,锋利的刀尖反射着斜射进来的月光发出刺眼的光芒。
我放下菜刀,用右手摸了下伤口处还在流的血,在指尖留下了一抹鲜明的红色,无端和梦里的那抹颜色重合。我又屏住气按了下伤口,尖锐的痛感顺着丰富的表皮神经传进大脑,确认了这一刻的真实。
眼前一片混乱,我却只顾着欢喜。得到了肯定答案的我放心的拿起毛巾擦拭好身上的血,把菜刀冲洗干净,用刷子刷干净地上的血迹。最后把毛巾洗了几遍确认好没有痕迹后才意犹未尽的回到了床上。
关于疼痛,我似乎经常将它当作唯一的真实,或者最少是最真实的:它来临之时,先于它的一切,它周围的一切,甚至在它面前的一切,都似乎成为瞬间和错觉。叔本华说过,我们通常发现,愉悦不似我们所期待的那般愉悦,而疼痛则超过我们所预期的那般疼痛。
生物老师说疯癫有家族遗传性,而我从父母双方都遗传了这一点。我想也许我已经习惯了,为了保护自己早早地沾染上一点疯癫。就那么一点点,像接种疫苗,你必须面对最糟糕的情况然后才能应付一切。
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早上睁开眼睛后对新的一天有所期待。季川早已不见踪影,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吧。
不出所料肯定是去哪里干活儿了,他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无声无息的承受消化然后继续按部就班的生活。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任何我见过的人都要坚强。
走到厨房,看见桌子上盖在防尘罩下的饭菜我不由得笑起来,什么时候都有人惦记着你的感觉非常暖心,更何况这是季川。
吃完饭我把碗筷收拾好洗干净了以后就开始继续做作业,都怪昨天相亲这事儿,害的物理卷子都没写完。不过我一边写着公式一边分心想季川今天应该不会去了吧或者去了也没什么他应该不会真的打算有什么发展。
昨晚的性事极大的安抚了我一直以来的惴惴不安,但我担心这份安全感维持不了多久,因为有些事一旦开了口就再也回不了头,而季川昨晚已经达到了我的成瘾剂量。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汪凯又来了。扯着他的嗓子喊着热死爹了。然后去冰箱自顾自掏出瓶水狂灌了几口,走到我跟前傻愣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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