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便见他起身一跳,以一个拥抱的姿态结束了这短暂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趁男主不在,这个世界好好苏一把,以后不浪了qvq
☆、王权富贵08
孝仁帝二十七年,四皇女钟杳带领邺军大破西凉,至此,西凉归入大邺版图。
钟杳骑在马上,跟着大部队的节奏慢悠悠地前行。
修义靠近她,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问道:“咱们这样也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了,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你怎么成天丧着一副脸。莫不是真像修德修明说的那样,你喜欢那个小皇帝?别说,他长得还真好看。”
钟杳瞪了她一眼,道:“对逝者尊重些。”
她自然不是喜欢康平,只是因为康平有些感慨罢了。经历了那么多世,她一直知道,很多人注定只能是过客。连续遇见两世的郁常是唯一的例外,她曾经贪心地希望还能再见郁常,这会让她不那么孤独。但这一来已经过了五年,遇见了形形□□的人,却未见郁常。
钟杳开始明白,郁常其实和其他人一样,都是过客,只不过他来的时间长一些,像康平这样惊鸿一瞥的,短一些。
修义见她训斥了她一句,又开始郁郁寡欢,只好又来招她:“我不说那小皇帝了,但你终归是要娶夫郎的。修明修德那两个,早该娶夫郎了,前些年是觉得边关的小郎君不够细皮嫩肉,不好看,后来是忙于战事。现在一个都快而立之年了,另一个也要二十五六了,这次回去,肯定要被抓着相看小郎君。我母亲不在,自己也才二十一岁,压力肯定要小一些,应当能好好找个称心意的。你虽然比我小两岁,但既是皇女,又是攻占西凉的大英雄,只怕数不清的小郎君想嫁给你啊。”
钟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就是想到这里才愁眉不展。婚姻不是儿戏,既然已知是过客,便不会轻易许下她并不完整的一生。所以怎么拒绝也是个麻烦事。
这场仗打了五年。
钟杳也抽个了,若是换上仙气渺渺的广袖长袍,微微一笑便是数不尽的风流桃花意。这会子入城,穿着肃杀的军装盔甲,也恁是一群人中最俊美的一个。
甫一入城,男女老少的欢呼声便充斥在耳边。两侧林立的茶楼都开了窗,不少胆大的男子将些香包手绢扔下。但男子力气小,多半都掉在了最边上的军士身上。偏有一位力气较寻常男子大得多,那香包竟是直冲钟杳头冠而去。
钟杳本以为是暗器,听风声又不像,两指一夹,竟是个香包,上面绣着的东西看不分明,丑得有些可爱,让她拿也不是,扔也不是。钟杳顺着香包飞来的方向一看,对上一张惊愕的小圆脸,五官有些眼熟,清秀可爱,还带点婴儿肥。对方砰的一声关上了窗,钟杳有些想笑。
行了一段路,便见孝仁帝带着百官来接,阵仗比她们一行人还大。
以李安国为首的一群人立刻下马拜见孝仁帝,孝仁帝的目光却忍不住往小七身上看去。
她长大了,五官长开了,在沙场磨练出的一身肃杀气质,使她不像高家人,而像李家人。以前还不那么明显,现在却是完完全全地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了。
病了那么多年,他曾经富有生气的笑颜也一点一点变得形容枯瘦。她好久都不曾想起初见时那个穿着长姐铠甲,对她灿烂一笑的男人了。
午夜梦回能看见的,都是他颧骨突出,双眼无神,对她冷笑的画面。他那番话更是时时回响在耳边。
“钟阳舟,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蠢货,我自问这一生,我和李家,没有分毫对不住你,你却将我逼到这般境地。我倒要看看我死了,你还能不能夜夜安眠。这一生就当我瞎了眼,也不求什么来生报仇,只一点,你不准对李家和我的杳儿下手。你不是总觉得死去的人是最好的吗?我也要死了,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对你的好?”
他其实已经病得有些迷糊了,说话间颠三倒四,一会儿对她恨之入骨,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乞爱。
她想要伸手摸一摸他,他却又拒绝她的靠近,说些什么:“你知道我的,恩断义绝这种事情,我不想留到下辈子。”
她勃然大怒,甩手便离开了那药香环绕的宫殿,却没有想到,那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最悲哀的是,她发现他是对的。她一直以为原配是此生最爱,倒头来不过是他口中的一句话:你心中死人永远比活人重要。
也许是夜晚不得安眠的缘故,她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从前看起来乖巧得很的老大,在小七的威名下却不安地蠢蠢欲动起来。她能理解她的不安,却不喜欢她的小动作。
这场接风结束后,孝仁帝诏钟杳入宫。
钟杳此时换了身常服,将发髻高束,整个人英气勃发,一路行过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入殿,钟杳便向孝仁帝跪下行礼。
孝仁帝神情复杂地看向她,说道:“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儿臣想要一座府邸。”钟杳垂眼不看孝仁帝。
孝仁帝握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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