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咖啡,朝蓝延微微颌首,“早上好。”白烨在喝温热的小麦茶,香气四溢,忽然,他注意到什么,蹙起眉头。“阿延,冷不冷?今天降温很厉害,你穿得有点少。”蓝延已经坐到椅子,懒得动弹,“还好吧,头顶有调温板,吃早餐说不定还要出汗。”白烨还是不放心,“真的吗?”蓝延笑眯眯地说:“真的,烨哥,你别担心。”“阿嚏!”原辰一下楼,连打几个喷嚏,鼻子也被揉红。他没料到恶劣天气导致气温降得这么快,穿得是真单薄。好歹蓝延长袖长裤,里层有薄绒,而他则是短袖。“哥,早。”原辰第一眼看见白烨,才陆续和其他人招呼。白烨冷漠地点头,没有说话。原辰的笑容慢慢淡去,微微低头,看不清表情。“早上好。”谭素淮穿得厚实,是在场所有人里看着最暖和的人。他看见原辰的短袖,宛如看什么勇士,惊奇地说:“原辰,你不冷吗?”原辰捏住杯子,温度从他指腹源源不断传递,但明显饮鸩止渴。“还好。”他给了模棱两可的中性词。谭素淮不懂拐弯抹角,不解地问:“你手和腿都在抖,这也还好?”原辰:“……”“嗯,还好——阿嚏!”谭素淮迟疑,“你、还好吗?”原辰根本来不及回答,又打了几个阿嚏。他摆手,“鼻炎,遇到冷空气就有的老毛病了。”“哦哦,这样啊。”谭素淮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也没继续劝,见原辰旁边有空位,直接坐下,“注意身体。”“好的,谢谢素淮哥。”原辰抽了几张纸,鼻尖揉得更红。白烨曲起食指,扣在桌面,余光瞥过去,又收回来。原辰有几次感觉到了,但看过去什么也没抓住。“哥。”他冷不丁地唤道。白烨抬眼,“什么事?”“你后面的窗户能帮忙关一下吗?一直有风,往我手吹。”原辰指骨的关节有点红,经脉呈现微微的紫调。白烨把窗关了,回到座位,目光落到原辰的手,唇瓣翕动,最终还是移开视线。原辰抿唇,垂下眼帘,指尖轻点另一只手的手腕,又握住按了按。白烨深吸一口气,“手腕痛?”他知道原辰手腕骨折过,愈合得不是很好,总是容易复发,吹不得冷风,经不住太大力。——这是旧伤,恰恰因为他而受的旧伤。原辰没有立刻回答,缓了几秒,“应该不是。”白烨皱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应该是什么意思?”原辰说:“那就不是。”白烨“哦”了声,不再说话。
谭素淮冲完咖啡回来,刚好听到后几句话,随口问:“阿辰,你手痛?”原辰抬起头,微微一笑,“没有,活动骨关节。”谭素淮知道怎么回事,便没再追问。白烨抿了口小麦茶,缭绕的白气上升,模糊了他的面容。【嘶嘶嘶,那种微妙感,妙啊妙】【原辰……和白叔叔对什么暗号】【不知道,感觉深挖有意思】【对待同样没穿厚衣服,白叔叔的态度泾渭分明哈哈哈哈】【挺好的,白叔叔继续保持】【保持啥,后面不是关心痛不痛了吗……唉……】【话说,原有听到白关心蓝的话吗?】【我觉得听到了,后面原变得奇奇怪怪,还有点茶】【对对对,我说什么感觉,就是茶,不是说的话茶,是那种语气、作态,简直了】【我发誓他听到了!!!本人蓝原两个屏来回切,他们距离很近,超级超级近!!!】【有点好奇,原现在心里想什么】【不知道,但手腕痛应该有内情】【有意思】【果然还是人多才有好玩】【这几天是不是都集体活动?】【是的……】【很好,嘉宾已经熟起来,有乐子看了】蓝延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等早餐,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是清空状态,直到——“小延。”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问询,温和却令人头皮发麻,“怎么穿这么少?我记得,我提醒过你要穿多点。”蓝延眨眨眼,仰头和方修新对上目光,无辜至极。什么时候提醒了?方修新垂眸,像在说你觉得呢?蓝延只想到一个可能,早上起床的时候,对方离去时在自己耳边留下的话。啧,当时谁有心情听。“忘了。”蓝延说。方修新似笑非笑,“这也能忘?”蓝延投降,“吃完早餐换。”“现在不可以吗?”方修新不赞同地说,“你脸冻得煞白。”蓝延说:“明明是我天生白,什么叫冻白,人冻不白,只会冻青。”方修新说:“你脸现在冻得发青。”蓝延没好气地瞪过去,“你扯吧你。”“小延,加一件外套不难吧,为什么……”方修新继续劝说。蓝延装聋做底,干脆堵耳朵, “别念了,吃完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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