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眼皮隔绝外界的一切光线,反倒让其余的感官愈加明显:他嗅到空气是咸腻的,听到近处传来的声音是像拍弄水渍的,感受到背后另一人的胸膛是硬的,体会到身体的肠道里是烫的……
更要命的是,方才看到的景象正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上演。
——两人身上均是一丝不着,池云尽以小孩把尿式的姿势把他抱在怀中,提起来又迅速地坠下去……;有一根狰狞的长物在他身下,捅进去又缓缓地拿出来……
池晓洲出声,稀稀碎碎,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呜呜……不要……在这……去……去床上……啊!”
啪嗒,是什么水滴在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黑色衬衣上而发出的闷响,声音越来越密集,直到变成无间断的水流冲击声。
池云尽紧紧把他哥抱住,像是要揉进怀里,靠着他哥后背上的蝴蝶骨,面上平静无波,身下却是一股脑释放在他哥狭窄的甬道内。
月光,房内,镜前,两人,构成了池晓洲对这个夜晚的所有记忆。
在一片昏暗与混沌之中,池晓洲精确无比地反手抚上他弟脸上眼角的泪痣,语气虚浮,像是刚被打捞起来的溺水之人。
“池……云尽……你在害怕吗?”
其实问出来的那瞬间,他就知道答案了。
——是的,是害怕的。不然为什么吻他的唇能够颤成那样?
可今晚并没有打雷,池云尽在害怕什么呢?
池晓洲慢慢地张开眼睛,似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忽略镜子中依旧翕翕合合吞吞吐吐的穴口,和埋在他身体内但仍有一小截露在外面的那根东西。
闻言,池云尽享受着他哥的紧致与包裹,不舍得退出,于是坐在床垫上,就着下体联结在一起的状态,把他哥腾空翻了过来。
不顾他哥正大口喘息以缓解窒息感,池云尽径直啄住那瓣垂涎欲滴的下唇,把他哥的呜咽吞进喉里。
他“嗯”了一声,振动通过口腔传递到与之结合得密不透风的另一张口腔内。
池晓洲也没有心情调侃他弟“长这么大了还怕什么”,任由他弟的舌头在嘴里时而乱搅,时而顶住敏感的上颚,时而用力吮吸他的舌头,仿佛要将他仅剩的氧气全部掠夺走。
池晓洲突然仰起头,像被置于干涸之地的鱼,挣脱了他弟软舌的钳制,大幅度的动作也让蓄了很久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如果这样能让他弟获得更多的安全感,那么,即使池晓洲心底清楚这无疑是饮鸩止渴的行为,他也心甘情愿,把能从自己身上剥下来的所有东西,都一一递上。
池晓洲深吸一口气后,咬紧牙关,将剩余的一丝力气全部集中到肛肠处。
随着他的眉峰变得愈加陡峻,肠道中原本绞紧的肌肉反倒在主人的刻意努力下,逐渐放松,仿佛饥渴难耐般撑大入口,迎合那根高高挺立的巨物。
浅浅的痛意被脊柱骨上滔天的刺激感覆盖,池晓洲的黑睫如同兴奋的蝴蝶一般,不停扑扇着翅膀。
恍惚间,池晓洲觉得有一只手的无名指上传来触碰到金属般的凉意。
池云尽正好放开了他那只手,于是他在即将失去意识之前把手举到眼前。
有个银白色的圆圈套在了他右手的无名指上,静静地落在指根处。
一左一右,一粉一银,一烫一凉,一痛一痒。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将两个完全不同的圆圈,分别套在池晓洲左右手的无名指上。
他看到戒指上镶着一把断琴。
为什么是琴呢?又为什么碎成那般模样?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池晓洲透支体力后的疲惫终于如藤蔓般生出,无情地将他拽入一片漆黑之中。
等到池晓洲再次睁开眼,他崩溃地感受到散架般的整个身体,可由于醉酒,他对昨晚的记忆并不完整,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他现在还能依稀体会到穴口和甬道经受剧烈摩擦后的撕裂感,和被炙烤的感觉。
痛。头痛,肛口痛,还有胸前也痛。
他垂头一看,乳晕附近还隐隐约约残留着几个牙印。
他无力地扶额:过了一晚上,牙印还在,昨晚得做到什么程度?
然而他下意识往身侧一瞥时,却发现把他弄成这副样子的池云尽已经离开了。
伸手在被子里探了一下,连余温都快消散干净了:他弟是机器吗?那样疯狂地做完还不歇会,还继续连轴转。
池晓洲不清楚池云尽是否还在家中,想喊他弟的名字,却发现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
他气急败坏,勉强用嘶哑的气音叫了两句:“池云尽,你这个畜牲!”
无人回应。
不仅把他的身体和嗓子都变成这样,还“提上裤子就走人!”
他闭眼又躺了一会,可头和其他部位的疼痛并没有缓解一丝一毫。
池晓洲懒懒散散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头黑发乱糟糟的,有几根毛互相作弄高高翘起,他伸手欲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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