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问道:“可都是戴面具,意思却完全不一样,要对方怎么分辨啊?如果要上去问才知道,那不就是白忙活一场。”
他摇摇头,“当然会有区别,面具的样式是不一样的”,他伸手点点我脸上的银色面具,“你戴的这种就是代表无主的款式。”
“可是门口只有这种啊。”这面具就是我在二楼刷卡的时候顺手拿的。
“是啊”,他点点头,“你觉得有主的sub会戴俱乐部提供的东西?”
……这么讲究?
“那还有——”
“do就更是如此了,他们那群专制的暴君才不会让自己戴上通用的货色,总之,看见戴着面具的do离远一点就好。”
他们?难道唐宇飞是……
“怎么这么看我?”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别误会,我只是想说我和一般的do不一样,我是温柔派的。”他状似调皮的眨眨眼。
“哦。”
他好像不太满意我的回答。
我们聊得忘了时间,厅里灯火璀璨,转眼就过了午夜,我匆匆和他告别,互留了联系方式,戴着一张点缀满亮片和假宝石的面具叫车回家,车上的司机还问我是不是在参加变装舞会,我搪塞着答了,把它取下来装好,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风景昏昏欲睡。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半,我输入密码进门,在玄关换了拖鞋,尚未来得及开灯——
“去哪儿了?”
啪——
一惊之下我的手恰好按动开关,暖色的廊灯亮起,玄关尽头的客厅里,段霄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身上西装外套未换,像是刚刚进门的样子。
他明明和我说要出差到明天才能回来!
“爸?”我走进去,心里忐忑不已“你怎么这么晚——”
“我在问你”,他打断我的话,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去哪儿了?”
“我……”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想对他撒谎,但今夜显然也无法诚实。
我们静静相对,明明是他坐我站,但我却有种他在俯视着我的感觉,充满压迫感,不知过了多久,他无奈地开口说:“下次出去玩儿不要这么晚”,他站起身摸摸我的头顶,“爸爸会担心你。”
我这才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他已经很久不在家里抽烟,从外回来,也会地病了。
“385c”。段霄低头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眉头微微皱起。
他抚上我滚热的额头,“吃了药好好捂捂汗,出了汗就好了。”
我身上压着快五斤重的厚棉被,烧高的体温在厚重保暖之下无处发散,几乎要热晕过去,可他只是将被角掖紧,连一丝凉气都不能透进来。
“我好热。”我抬眼看他,现在怎么还会有人用这么原始的办法退烧?
“热就对了”,他无动于衷,“让你再贪凉。”
我拉长语调叫他:“爸爸——”
往常这招都很有效,没想到这次段霄居然捧着药箱转身走开,背对着我边走边说:“撒娇也没用。”
岂有此理,怎么这样?!!
我在床上提气大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因为发烧感冒而有点哑的嗓子骤然发声,猝不及防地破音了,搞得原本质问的语气都变得可笑起来,我发誓随后就听到了段霄在门外的窃笑声。
这下我真的要生气了!
我在被子里呼哧呼哧地发汗,像个被闷住的排风机,时不时还要长出一口气通通堵塞的鼻孔。
在这干燥的闷热里,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梦里,我在沙漠中艰难前行,白色长袍将我整个包裹在内,几乎令我不能迈步,沙漠里没有风,只有炙热的太阳,烤得我既干又渴,我张开口,只吸进来焖干的空气……
在无人的空间里,我张着口呼吸,想要滤些空气中的水意进来,可惜不能如愿,就连口中原本的唾液都要蒸发殆尽,舌面也渐渐干燥起来。
我就那么走着,突然,像是飘忽的春雨,我的舌尖尝到一点温凉的湿润,浸润了我干涸的口腔。
下雨了?我抬头去看天。
可那湿润竟是无源之水,只在口唇间涤荡。
我的身周还是滚热的,口里却有了清泉,也许是隐秘的神袛在施以援手,不忍看我渴死在这荒漠里。
我心怀感激,张开唇齿迎接神赐的甘霖,吞咽温热的汁水,我的身体渐渐轻盈起来,沙漠里刮起微风,带走我满身尘沙,我获了救,迈入清爽苍翠的绿洲,耳边是似近似远的灵歌……
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我浑身黏糊糊的,已经是出了一身大汗,身体倒确实舒服了许多,侧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拿在手里温度正好,我坐起身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段霄恰在此时进来,他看我一眼,先把手上的托盘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随后问我:“好点了吧?”
“哼”,我可还在记仇呢,我睨他一眼,“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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