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将军了。”言罢,乔行砚跟着明泽一同进了他议事的营帐。
不知是出于该有的礼节,还是出于对左相之子这个身份的顾忌,明泽自打见面起便露出一副试探的模样,所行看着谄媚,可每一眼都在观察着他的行动。
乔行砚就着他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小口,打算先发制人:“明将军,事态紧急,我们就不费时间绕弯子了,您打算如何处理那批粮草?”
对方似乎没料到这么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美人,一开口便是直接问他处理粮草的想法,是以他停顿了片刻,才开口道:“自然是将其尽数转交给镇远军,以保他们能积攒体力同靖央军交战。”
说谎,乔行砚心道,这是将他当傻子对待呢。
乔行砚面不改色道:“可这般处理,倘若此刻南蕃攻进平州,北上蕲川、琼华,届时平礼二州粮草储备不足当如何?亦或是在运送粮草的过程中,让潜伏在淮安的靖央军得知了消息设计劫粮又当如何?”
乔行砚看出了对方面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后又恢复如初道:“可倘若不将粮草尽数交予,我们来此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这次换成自己装傻子了,乔行砚心道。
乔行砚佯装蹙眉,问道:“将军可曾联系了此处的将领?”
“暂未。”
“将军不妨将此处将领唤来,先将如今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再去考虑如何分粮之事。”
乔行砚打算将这个问题直接丢给小裴将军。
明泽面上做思索状,片刻后才吩咐底下的士兵去请驻扎在淮安城外与之相反方向的镇远军将领。
乔行砚看着领命士兵离去的背影,缓缓开口道:“听闻明将军先前是驻守在北河的?”
“正是。”
“曾因北河驻守兵力不足请旨圣上?”乔行砚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向镇远军讨要兵力未果,还同裴将军在大殿上起了争执?”
明泽闻言先是一怔,随后自嘲笑道:“想不到左相大人竟将此事也同你说了,真是惭愧。”
乔行砚抿唇一笑,又追问道:“不知明将军当时向裴将军讨要了多少兵力?”
明泽面露难状,随后道:“三分之一,这与粮草之事有何关系吗?”
乔行砚思忖片刻,随后道:“那依在下之见,这位裴将军大抵会向您一次性征三分之二的粮草。”
“三分之二?”
明泽此刻无意间展露出的震惊与愤怒将其先前演的慷慨一把推翻,哪怕他随后再怎么掩饰也难以圆回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三分之二,这同全部有何区别?”明泽平定语气后道。
“区别在于,倘若遇到腹背受敌的情况,我们还有活的机会。”乔行砚眼中带笑,却又不是真的笑,仿佛这个活的机会与他无关一般,只当在讲旁人的事,“粮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尽数运出,从镇远军同靖央军僵持数月便足以证明,他们不可能放过此次劫粮的机会。如今战事僵持不下,在兵力近似的情况下,时间便成了唯一的攻克点,而将时间拉长最好的办法,就是储备足够的粮草。”
明泽没有说话,只是作沉思状。
乔行砚又道:“在下所言只是一人之见,具体的还是得您同裴将军商讨后方能做决断。”
言罢,乔行砚自请离开了营帐主座,朝营帐后的幕帘走去,留明泽一人等待裴归渡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镇远军将领才沉着脸色走进了明泽的议事营帐。
裴归渡一进营帐连个眼神也没给对方,径直走向主座坐了下来,腰间的佩剑亦未卸下,额角可见一条细长的伤口。
明泽见状亦想翻个白眼,他和裴归渡向来不对付,每次见面都是一副恨不得将对方杀之而后快的态度。但奈何看了一眼右侧的帘幕,想到在那之后还站着一位左相之子,又强忍着不忿,佯装客气。
明泽道:“今日请裴将军前来,是想同你了解一下如今的战事如何,以此来决定粮草的多少去留。”
裴归渡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瞥一眼对方佯装谄媚的神情,讥讽道:“明将军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怎的突然这般客气,倒是显得裴某气量狭小了?”
明泽一怔,咬牙片刻后,又道:“裴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皆是朝中武将,为朝廷卖命,又何故提什么气量大小?”
裴归渡蹙眉看着对方,反问道:“怎的,今日又是你阿姐来探望你了?需要装作一副你与同僚关系甚密的模样?”
闻言,半仰在幕帘后座椅上的乔行砚无声勾唇,而立于他身后的文修则是紧闭双目。
明泽十分气愤,但只要一瞥到右侧的幕帘,他便觉得忍一时便罢,一切都无妨。
明泽道:“裴将军还是少言闲话,不如先将正事处理了?”
裴归渡当即正色道:“你打算给多少?”
“裴将军不妨先说说如今的情况如何,如此才好决定粮草数目。”明泽照着乔行砚所言的同对方说道。
“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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