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恐惧颤抖,想要他为他而崩溃疯狂、哭泣哀求…
打住,强制把那些阴暗的念头关进名为理智的牢笼后,安室透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南汐,你哥哥走了,我知道你恨他,但你当初看到的并不是真的南枫,你经历的那些不好的事也不是他做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他很爱你…”
南汐安静地听着他娓娓道来,原本阴郁的眼神恍惚闪过了淡若无痕却深刻入骨的哀伤,好似深渊幽潭。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因为药物的作用,南汐说得有些慢,但脸上疑惑的神情不似假的。
安室透苦笑,摸了摸南汐的头回答道:“为了让自己心安。”
因为愧疚,因为痛苦,因为自己也是帮凶,所以寝食难安,所以才会选择告知一切的真相来换取片刻的安宁,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以后,我会照顾你,我会尽我所能地爱你…”安室透拥抱着南枫,像骑士那样献上了自己的承诺。
但南汐并不领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爱?你不觉得残忍吗…侵犯我的身体,践踏我的尊严,看我在别人的胯下摇尾乞怜,在我卑微的低着头,哭着求着放过我时,你们只会更用力地进入我的身体,狠狠的蹂躏我,伤害我…这样的你…爱我?”
他不断吐露着讽刺的话语,汲取着别人的愧疚和痛苦,来补全心洼里那些沟壑难平。
“爱一个人会这样对他吗…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南汐轻描淡写地说了这段话,但一字一句,声声泣血,可以想象那时,那些人是如何进出他的身体,带着狰狞的欲望。只有经历过的才会懂,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濒临死亡般的沉痛悲哀。
安室透哑口无言,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压抑过疯狂的平静,还是南汐只是在平静地发疯。
铺开那张愧疚编织成的网,看着被牢牢网在其中的安室透,南汐既爽快用这种方式伤到了他,又为自己感到悲哀,竟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报复。
“我知道,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南汐,我不辩解什么,我只是想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安室透清楚地明白,伤害就是伤害,不能因为加害者有苦衷而抹除受害者经历的苦难,反而会加重受害者的痛苦。
“弥补?好啊…”
随着这句话,安室透看到少年一如既往的苍白脸色竟然泛起了一抹红晕。
南汐摸索着抓住了安室透的手,带着慢慢移动到自己的脖颈间,他的手搭在安室透手腕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杀了我…”
安室透好像被这句话吓到了,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看见了那深般的眼底,他僵在了原地,不敢再动分毫,生怕不小心伤到南汐。
爱是软弱的时刻,是求助于他者的心情,不是求助于他者的施予,是求助于他者的参加。爱,即分割之下的残缺向他者呼呼完整,或者是,向地狱要求天堂。爱所以艰难,常常落人奢境。
“波本,杀了我…杀了我,我就原谅你…”
“别这样,南汐,别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感受到手下原本温热的皮肤突然滚烫起来,窒息感如淤泥般附住他的口鼻,将他往下拽去。他宁愿南汐像之前那样指责他、讽刺他不懂爱,也不愿南汐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气、一心求死。安室透不怕南汐恨他怨他,因为这说明他还在乎,但南汐现在的样子分明对这世界毫无眷恋,他该怎么办,他要用什么才能留住他…
听到安室透的拒绝,南汐原本有了些气色的脸又迅速苍白下去,俊秀的面庞上是受害者所特有的疲惫和麻木,那是终其一生都难以摆脱的阴影。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着,南汐偏过了头不再看他,安室透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只吐出一句:“那你休息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假意起身离开,时刻关注着南汐的神情,只见南汐并没有理会他的阳奉阴违,反而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或许仅仅是避免视野里出现他。
走到门口时,安室透又一次回头望向南汐,后者没有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拒绝进行交流。
于是安室透选择暂时尊重南汐的意愿,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这里,好几天都不敢再去见南汐。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地意识到,他们就这样毁掉了一个少年的未来。
公安楼下停了一辆红色雪铁龙cx,远远地看到一个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那人留着八字胡,身着深蓝色西装,配着一条浅蓝色的领带,最外面还穿着一件系着腰带的浅棕黄色披风外套。
诸伏高明把从公安那里拿到的和刚刚去警视厅拿到的信封一左一右地摆列在身前,其中一个信封上没有写寄件人姓名,只写了一个“0”,便条上的字也被水弄得斑驳,但依稀看得出“长野县警诸伏高明警部”的字样,信封里是一部被子弹洞穿带有血迹的手机。
另一个信封倒是很干净,寄件人和收件人也写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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