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清都能够猜想到,如果正式结合后——正如明武和江臣打算做的。
他们会亲密无间,他们会毫无隐秘。
如此亲密的联系,根本无法隐瞒得了对方,不管是情绪,亦或是难以启齿的秘密。
正如公西子羽藏在这雪山之中的庞然大物……
鹿安清的神经敏锐地一弹,不知是意识到了什么,只是那不足以让他醒来……无痕无迹的大手拂去了一切,让危险包裹在了糖丸里,难以被察觉。
公西子羽:“那其实不是我藏的。”
他缓步走到鹿安清的身边,低头看着那裂开的缺口。底下的湖水微微动荡,澄澈得很,死寂得很。
“安和既都猜到这里,那不如猜猜,这里面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鹿安清再度凝视着湖面。
“官家,你知道灾祸,到底是为何而生吗?”
他没有回答公西子羽的话,反而是问起了另外一桩事。
“世上有能力者几何,都曾探究过这个问题,有史馆之存在,也有过神教的出现,可谁都无法给出一个答案。”
公西子羽看似回答了,却也跟没回答一样。
鹿安清笑了起来。
“官家,这不能算是一个答案。”
公西子羽:“那安和认为,怎样才是真正的答案?”
鹿安清漆黑如墨的眼眸带着莫名的神采:“人。”
公西子羽低低笑出声来:“人?世上人?寻常百姓?他们和这些灾祸,可是天差地别。”
“明武最初,完全不认可有别于肉眼能看的,藏于泥丸宫的触须。”鹿安清道,“这何尝不是,他本能地区分开人,与灾祸的原因?”
明武憎恶灾祸。
灾祸不知夺取了多少人的性命,除去那些类人的存在,其余的灾祸无不是怪异可怖,带着各种奇葩的形态。而在这种,的确存有大量具备触手的灾祸。
这似乎成为了一种固定的模样,也隐约是为其之灵活,不论为何,明武总归击杀了太多的灾祸,连带着一点类似都不愿见到。
人,灾祸,祝史……
“可臣不这么认为。”鹿安清敛眉,声音平静,“反倒是,在遇上了官家后,臣有了个模糊的认识。世上的存在,本就没有莫名诞生的缘由。灾祸既然能够祸害人,甚至能汲取人的力量,那它们因人而生,又有什么不可能?”
他缓缓地看着公西子羽。
“如同天生瘴气,人有病患,安和以为,它们便是如此根除不尽的?”
公西子羽的声音温温柔柔,带着几分上扬的尾音,仿佛是在回应着鹿安清的疑窦。
“官家以为呢?”
“安和,你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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