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为真。”
太史令淡然地说道:“只不过,这天上会掉馅饼吗?”
明武的眉心都快挤出来小山丘:“您的意思是……这人的身上,还另有危机?”
“不错。”
太史令笑了起来。
“非常,非常可怕的危险。一旦爆发,那比之现在的局面,还要颠覆,还要无可挽回。”
江臣的脸色一点、一点地煞白。
太史令东拉西扯说了这么多,总不可能和之前毫无联系。
“……而这,就是鹿安清现在面临的危机。”
…
危机。
鹿安清在被两个意识拖拽之时,的确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点。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
宛如有两条温凉的胳膊从身后环抱住了他,那如同蛇皮般异样的触感摩擦着,缓慢地缠绕住了他,好像被蛇尾一点点勒紧。可掐住脖颈的那只手,冰冷都好似寒雪,在勒紧的同时,又有诡谲黏腻的触感,在身前蜿蜒爬行,留下湿哒哒的踪迹。
是人。
似人。
不是人。
鹿安清艰难地吐息。
白洁细长的脖颈被迫仰起,露出了毫不设防的模样。
手指的咒令被黑雾吞吃干净,而后,它们如同密不透风的棉团,将他挣扎的手指一根根都细密地缠绕起来,令它们无法伸曲,无法挣扎,也无法伤害自己……安全,又不可抗拒。
扑通——
鹿安清听着心跳声。
扑通——
此起彼伏,缓慢又低沉。
是两道。
扑通——
却是如出一辙。
喉管被勒紧,他不由自主地微张口呼吸,在断断续续间,声音犹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
“很,有趣吗?”
【滴答——】
鹿安清侧过头去,那动作不经意,又快速,落空的感觉,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浓。
“纵然操控了我的触觉,令我的身体仿佛以为此地有两人,可到底那是临时联结,你是你,我是我,假的,终究成不了真。”
喉管的劲道松开,令鹿安清说话更为流畅。
【滴答——】
寂静无声的黑暗里,只有属于鹿安清的声响。
“公西子羽,你到底是人,还是灾祸?”
【滴答——】
雨水落下的滴答声持续不断,但很快,那扭曲成某种奇怪的波纹声,哗啦啦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摇曳,缓缓地朝着岸边划行。
啪嗒啪嗒——
仿佛有巨物穿破了水面,不断有水声溅落在地,发出奇怪的响声。那滋滋作响如同腐朽万物的毒液,冰凉的气息缓缓靠近鹿安清。
他甚至能嗅闻到那再熟悉不过的血气。
【我≈д不是公Ъэл西子羽。】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临时出了点事,欠一更,周末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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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梦中那般伸出手。☆
荆州史馆分部。
一个女人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大堂内, 捂着不断渗血的胳膊,脸色尤为惨白。大堂内坐着的两人立刻站起来,飞奔去将女人搀扶起来。
“祝史, 这是怎么了?”
“快快叫医者过来。”
女人的血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袖子,挣扎着说道:“快, 快传讯回京都, 旗峰山上,出现……”她的脸上爬满了怪异黑纹, “数只地级灾祸,分部无法……”
她的话还没说完, 猩红占据了她的眼, 女人一掌将身边两人都拍了出去,发出低低的嘶吼。
“祝史……”
“祝史!”
分部主事接得警报赶来, 一眼就看到发狂的同僚。她的浑身布满黑纹, 双目皆是猩红, 已是被彻底反噬, 再无可救。
从前庇护一方的祝史, 如今已经沦为怪物, 正在追杀大堂内的人。
分部主事闭了闭眼,取出了自己的兵器。
两刻钟后, 涌进来的人手脚麻利, 将死去的女人搬了起来, 运到后院去烧掉。出事了的人,尸体都必须尽快烧掉, 免得再有灾殃。
这些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规矩。
“到底出了什么事!”
分部主事的脸色尤为难看。
刚才死去的女人, 是他们分部唯一的地级祝史, 这么些年, 他们合作从不出现差错,哪怕遭受了反噬,也可自行缓解,从未有如此严重之时。
刚才在大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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