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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早饭虽然没有昨晚那样丰盛,但对我来说还是选择过多,让人犯难。我面对眼前精致的餐点,一时难以做出抉择,最后干脆把想吃的都要了一份。
王晁不像我这样纠结,他是真的饿了,于是点了份管饱的面食,闷头吃了一阵,中途休息时才有空抬起头和我闲聊两句。
他问我,“你昨晚拿到捧花了吗?”
我点点头。
“那就好,我还担心尘哥不给你呢。”
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王晁也许是看出我的疑惑来,于是赶忙解释道,“我昨晚看尘哥心情不错,便和他说了你想要捧花的事,他二话不说就拿着花出去了,结果等他再回来,我见他那表情特别阴沉,吓人得很。”他说罢,又问我,“他来送花时,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或者,他送完花后,有没有和谁聊过天?”
“……”面对王晁的提问,我实在不方便如实回答,正想敷衍过去,却见对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那神情似乎是极度渴求一个答案的。我于心不忍,只好硬生生憋出一句来,“和……罗老师?”
“我就知道……”我随便扯的一句谎,却让王晁摆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好像已经在心里给这件事填补上了完整情节,只见他十分确定地告诉我,“我早就觉得罗老师和尘哥不对劲了,这俩人多半是为了同一件事吵架呢……”
我听王晁这样说,莫名觉得有些口渴,于是端起杯子准备喝水,只是等那杯子到了嘴边,我才发现自己拿着的竟是桌上装饰用的香薰蜡烛。我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然后道,“你别瞎说。他们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这么高,哪儿有人能插足他们的婚姻……”
王晁似乎觉得我说得有理,于是附和着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起脸来问我,“我哪句话说他们是为了法,很少会为谁而妥协。
就算在发觉我与罗束的关系时,他也没有任何慌乱。
他告诉我,自己其实对罗束与我偷情的事早有察觉。他发现罗束的反常行为似乎都是围绕着我发生的,比如他执意亲自去我家那个偏远小镇开x大宣传讲座,半夜要和我视频讲学,还在我考试分数出来后,破天荒地去找陆净尘,却只为了说我分数线压线的事。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故意告诉我他在罗束车上看到了饼干碎屑,又挑拨说罗束不过是玩弄我,还硬要住到我寝室让我成为他的秘密情人。
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圈套。
不过最后这个圈套却套住了他自己。
陆净尘向我坦白了一切,最后又感叹,“原以为你是被放逐在大海里的扁舟,迟早有翻船的一日。可你倒是越行越远,让海浪在你的船舱里砸了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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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真如陆净尘所说,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但我绝没有力量征服大海。我只是被海水裹挟着前行,虽然途中偶有挣扎与反抗,可最后都不过是随波逐流,甚至沉沦其中。
至于陆净尘,他也没有他说得那般委曲求全。他表面上虽然允许我同时和他与罗束保持偷情关系,但私下里却总使些手段,将罗束支开——罗束过去那些突如其来的出差和加班几乎都是他的杰作。而如今在对方变本加厉的作恶下,罗束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难见人影。
陆净尘知道我离不开罗束,却也不肯就这样拱手将我与之共享,于是便尽可能减少我与罗束的见面次数。而每每当我就此质问他时,他更是毫不隐藏自己的私心,直言我与罗束感情易淡。
也许在陆净尘眼中,我不过是带着报复他与罗束的心思,耍些任性。等时间一长,自然会疲于维护这复杂关系,心甘情愿回归正常。
可我早已分不清什么是正常。
我会乘着罗束在校那几日搬去他家同住,也会在他出差后返回寝室和陆净尘同居。
而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这学期末。
考试临近,学业繁重。我忙着学习,已连续几日睡眠不足。恰巧罗束又结束了一次长时间的出差,马上就要回来。于是我便顾不上别的,立刻在寝室收拾起东西,准备一会儿去见他。
陆净尘靠坐在桌上。他双手抱胸,不肯出力,又故意长腿伸直,挡在路中间给我制造阻碍。
他想以此来抗议,可我却视而不见。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道,“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睡,不如今天就别去了,在寝室休息。”
“我在罗束家也能休息。”我把他从桌上挤开,“而且我想吃他做的饭了。”
“他做的饭?”陆净尘动了动嘴皮,看似是想在厨艺的话题上和罗束比较一番,可向来娇生惯养的他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让步道,“那吃完饭就回来,没必要过夜。”
“不行。”
“怎么不行,难道他家的床比寝室的要舒服?”陆净尘斜过身体,把我整理好的包藏到身后。他歪着头,露出一副看穿我似的的表情,笑道,“要是欲求不满的话,我可以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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