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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男人这样说,不禁一愣。
我没想到自己偷听的事会被当事人发现,更没料到对方会直截了当来我面前揭穿我。我既心虚又尴尬,脸更是不可控制地发起烫来。
“脸怎么那么红?”男人抬起手,将手背贴上我的脸颊。他动作轻柔,没有任何恶意,可那冰凉的触感还是让我本能地向后缩去。
男人勾起嘴角。他像是见了反应有趣的宠物一般,脸上浮起暧昧的笑意。
“店打烊了。你该和伴侣回家了。”
“谁?”大约是我声音太小,让人听不清晰,所以男人不得不靠近我。他侧着脸贴近我嘴边,直到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他才恍然大悟般说道,“刚才和我一起吃饭的?那只是位朋友。我的伴侣在家,这个点应该已经睡下了。”
“朋友……?”我回想起刚才饭桌上看到的一幕幕来。虽说当时我并没有听清两人对话中的细节,但从男人的眼神和举动中,也不难分辨他与另一位的关系是……
我抬起脸,正对上男人的那双眼睛——我先前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眼神,他用凝望“朋友”的眼神凝望我,含情脉脉又无限温柔。
我不清楚男人是天生如此还是故意为之,总之,在如此容易令人产生误解和动摇的情况下,我本应该立刻脱逃的,可或许是身体里的酒精作祟,让我思维混乱,动作迟缓,最后竟愣在原地,没有挪步。
男人见状,更大胆了些。他向我迈进一步,冲我继续道,“你进咖啡馆时,我就注意到你了……”
“你应该注意自己的伴侣,而不是我……”
“我与伴侣之间是亲情。我已婚,所以必须对家庭负责。但我同样也是个男人,没办法克制本能,不对喜欢的人动心。”他靠近我,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不置可否,只伸手轻轻顶住对方的胸膛。
男人没有就此放弃,他歪着头观察我的表情,直把我看得扭过头去,才笑着说,“你刚才在饭桌上,可不是用现在这种眼神看我的。”
“我之前那是……随便看看的……”
“是吗?我怎么不见你用那种眼神看你的同伴?”男人故作沉思,一会儿又道,“我还以为你是主动出击的类型,现在看来,你是擅长欲拒还迎的类型。那正好,我擅长死缠烂打。”他说着,跨步逼进我,将我堵在墙角。
他的手攀上我的胳膊,用意不言而喻。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偷情时本该涌起的欢愉,激动,紧张和慌乱,我竟一概感受不到。
我垂下眼睛,再次见着他无名指上那枚褪了色的婚戒,却只感到一阵恶寒。
男人是个“惯犯”。
他那伪装深情的目光,故作深沉的嗓音,矫揉造作的情话和老套无趣的爱抚,都是捕捉的,可嘴上却不留情面,只道,“你们贴着门做爱,声音传遍楼道,这也无所谓吗?好,就算你觉得无所谓,但小循脸皮薄,他会尴尬,你有为他考虑过吗?啊,差些忘了,你年纪轻,做事就是这样莽撞又欠考虑,对吧?”
我见着罗束把菜端到我面前来,本是兴高采烈地准备开饭的,可还不等我吃上一口,却突然听对方这样说,于是瞬间没了胃口。
一想到自己做爱时的呻吟和胡言乱语就这样在楼道里公放,我便觉得脸颊发烫,羞愧得难以抬头。
可奇怪的是,我心里虽然感觉窘迫,但身体却在听完罗束的描述后隐隐兴奋起来。内里似乎还有残留的欲望没泻干净,此时又翻腾雀跃着,惹人心烦……
两人之后又争执了几句,我没在意,只匆匆吃完饭,赶去浴室洗漱。
等我再回到卧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陆净尘原本正歪坐在一旁看书,见我进来,便想和我闲聊几句。可我此刻心里满是不知名的怨气,懒得理他,只一头扎进床里。
对方见状,有些诧异,连忙跟过来询问情况。
我回头张望了眼,确认罗束不在附近后,才大起胆子贴进陆净尘身侧,并把手聚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撸不出来……”
先前在饭桌上时,我就觉得身体里有团欲火难已消化,于是想借着洗澡的空,在浴室里手淫,可直到人被热气蒸得缺氧,都没有发泄出丝毫来。此刻,所有欲望都被挤压在下体和小腹里,涨得让人焦躁。
陆净尘听罢,忍不住笑起来,他想和我说些什么,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着一串脚步声朝着卧室而来。
下一刻,罗束便推开门,将自己的被褥扔上了床。
“……一起睡?”我推开陆净尘,装作正经似的,躺到了床中央,
“有问题?”罗束顺势在我另一侧躺下。他从我身后伸来手,搂过腰,将我拉到怀中。
我当然没有任何问题。罗束愿意与我们合睡,再好不过,可倘若他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强迫我入睡,那就让人难以忍受了。
显然,罗束就是带着这样的目的来的。他一睡下,便擅自关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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