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回头看奉怀阅脚下碎了一地的玻璃杯,“怀阅,怎么回事?”
奉怀阅面色淡淡,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手滑,不小心。”
周声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看热闹不嫌事大,非得凑到奉怀阅边上问:“刚刚老头儿诋毁你你都没反应,怎么一说项链你就失手打碎杯子了,项链不会是你送的吧?”
奉怀阅眼神不善,带着威胁的意味朝他扫过来,沉默着示意他闭嘴。
周声嘴上从来就没把门的,尤其是在多年兄弟面前,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藏着,“我看是被我说准咯!”
奉怀阅阴测测地笑了,压迫感是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我让你闭嘴。”
席今节突兀地开口,将话题转走:“看样子老头知道点什么。”他歪头看奉怀阅,“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奉怀阅倒是不徐不疾的模样,抬抬下巴,示意继续听。
李威斯特看两人并没有因多年不见而生疏,索性起身打算让儿子和谈鸶琢单独叙叙旧。
“我还有工作,先上楼了,你们聊。”
李柏逸问:“小公主,你最近怎么样?”
小房间中,席今节故意扬声道:“哟,小公主,叫挺亲啊。怀阅,你喊她什么?”他眸子里带着几分审视扫向奉怀阅,想看他的反应,又怕他真恼了,补了句:“既然要攻心,方方面面都不能被人家比过去啊。”
奉怀阅唇角勾着,眼神却如视死物,反问他:“有意思吗?”
席今节自讨没趣,闭嘴。
谈鸶琢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李柏逸,想了想,还是用了小时候的称呼。
“父母走了,做不成小公主啦,就过过普通的生活罢了,你呢,柏逸哥哥?”
奉怀阅身下的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他站起身。
席今节舌尖舔舔后牙,“怎么要走?不会是听不下去了吧?”
奉怀阅的面色恢复平日的模样,一副日理万机商业精英的表情:“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我还有事,听到关键信息记得告诉我。”
席今节靠着椅子目送着他背影离开,舌尖顶腮,半晌沉着目光跟周声说:
“你上次说的那几句话,没准还真有道理,草。”
奉家客厅的窗帘都十分厚重,从天花板垂直着遮下来,抵挡住一切阳光,白昼如黑夜。
谈鸶琢回来时不过是下午两点出头,进了奉宅却好像一秒入夜,光线暗下来得太过突然,她一时看不清东西,站在门口处缓了缓,才顺着一丝光看到沙发上坐了个人。
奉怀阅个子高,腿又长,半躺坐在沙发上时腿朝前伸展着,仿佛客厅装不下他。
他本来阖着眸,听到门口的响动,鹰隼一般的眸子朝她扫射过来,谈鸶琢竟吓得不敢往前走了。
直觉告诉她,奉怀阅此时心情差得很。
她没招惹他,怕自己说多错多,反而引火上身,像他生日那天一样,于是装作没看到他,打算从沙发后绕走。
奉怀阅自然是不会让她如意的,眼睛不看她,却仿佛房间里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他开口,沉寂的房间里空荡有回音,他的声音仿佛恶魔低语。
“去哪?”
她还没缓过神,奉怀阅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恶狠狠盯着她的眸子,欺身问她:“今天见谁了?”
谈鸶琢觉得他是在外面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无处发泄,想跟自己没事找事,这种时候还是实话实说,坦诚一点的好。
“李叔叔,还有李叔叔儿子。”
“李叔叔儿子?”他把她逼到墙壁,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摇了摇,“不是喊哥哥吗?”
“你怎么知——”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你监听我?你疯了?为什么?”
他没说话,谈鸶琢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了几下,寻找自己身上究竟是哪里被他装了东西,最后想到了什么,手指触上脖颈处的项链,颤抖着抓上去。
奉怀阅的手抓住她的,眼底红了,低吼:“你做什么?”
谈鸶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他的手,也把项链拽裂,冰凉的触感从她脖颈滑落,掉到地上。
奉怀阅看着一地碎片,想起今天被自己打碎的玻璃杯。
或许是沉寂了这些天让她终于发现了一个道理,他不肯吻她,其实就是瞧不上她,她还巴巴地给他找理由,想什么他不愿意和人接触是因为过敏。他不是对灰尘过敏,是对他们这些下等人过敏,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从出生就自然而然地获得一切,享受一切,他懂什么叫别人的尊严?
她不懂奉怀阅为什么要在她身上装窃听器,但她要的爱情不是这样的,可以有占有欲,但绝不是没有空隙的控制——更何况他们之间如何谈得上爱情?
两人尚且不算在一起,他就要在她出去的时候装窃听器,以后还会怎么办?拿链子把她拴起来吗?
她大口喘息,项链断了一地,她也心痛,她的心像被刀割,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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