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一阵异香扑面,他暗道不好,想以手掩鼻却脑袋忽沉。
在失去意识前,他恍惚瞥见万俟行怀中有一抹蓝光。
季天与最先感受到的是划过脸上的冰凉,接着发现自己似乎是立着的,渐渐地四肢找回了感觉,却又像是被什么所缚,动弹不得。
想起万俟行最后所说的话,他带着不安艰难地睁开眼。
一睁眼便看见朝他张着獠牙的巨口,季天与想躲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而再看那巨口,只是一座用石头制成龇牙的蛇口样的门府。
天上阴云密布,落着绵密细雨,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泛起一片寒意,也拜这雨水所赐,让他昏沉的脑袋逐渐清醒。
季天与试图挣开绑在身上的藤蔓,但越挣扎它们缠得越紧,似乎有生命一般。
“劝你别再动,如果不想被勒死。”
雨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季天与猛地抬头,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少年。
少年身着玄衣,把他衬得愈显白净清瘦,手持一把用一节节白骨制成的骨剑,毫不在意淋湿了鬓发的细雨。
季天与刚要张口,少年就说了句:“我不会放你走的。”至少不是现在。
他确实想说这个,但既然少年回绝了,话到嘴边就变成,“你……可还好?”
少年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问,抿了抿唇,没有作答。
季天与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问,不知为何,看到少年略显消瘦的身影,就脱口而出了。
见他闭口不语,季天与换了个问题,“你叫什么名?”
少年被他那一问,似乎就变沉默了,仿佛成了一座伫立在雨中的石像,季天与不气馁,“我叫季天与,这里是何处?你可认识一个叫万俟行的人?”
“石像”静静地看了他半晌,终于薄唇轻启,“这里是藏阴山,埋葬死人之地……”
季天与等他继续,不料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看来你们聊得不错,可是旧识?”
只见一位形容枯槁的老者柱着木杖,缓缓从府口走出,而他一出现,少年立即闭口,沉默地退至一旁。
老者脸上褶多如老树,暗藏阴蛰的视线扫过两人,最后停留在看似安静的少年身上,细长的杖尖轻轻敲了几下地面,“宋离,为师让你吞噬百魔,练就魔体,可有练成?”
少年低头不语,老者也不在意,只是声音不带先前的温和,“七月半在即,若是不成……”老者没有说下去,暗含威胁。
少年这才称是,临走前往季天与这处瞥了一眼。
那少年原来叫作宋离,听他们的谈话,二人像是师徒,但关系看起来并不太好。
老者见季天与凝眉思虑,以为是在想怎么逃出去,两边褶子一动,扯出个怪异的笑,“你若是安分,还可多留你几日,若是想跟你脚下的尸骨一样,大可试试。”
最初的慌乱过去,在知道面前是魔修后,季天与反倒镇定下来,他一个什么仙能都没有的凡人,自然无法与之对抗,最坏的结果也是一死。
但少年最后看他的那一眼,总觉得另有深意。
若真是如此,老者在谋划一些事情,那少年也应是自有打算,至于是什么,等到三日后七月半那天应可知晓,可他也不愿将自己的性命压在那不确定的猜测上。
欲要成事,必须知彼。
季天与心里有了想法,他面上表情不显,对老者道:“要是想逃,肯定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反正我不久就要死,你不如行个好心,让我死个明白。”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第一次听人觉得他会有好心,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他也未尝不能给这个死到临头的少年当次“好心人”。
“看在你虚心求教的份上,老夫便叫你做个明白鬼。”桀无千道,“七月半那日,阴煞之气尽出,鬼喜阴,妖喜煞,而魔为瘴,两者皆可用。”
他捋着胡须眯起眼,语中志在必得,“等到用至阳之血将它们引出,就可为我所用。”
季天与虽不懂至阳之血所谓何物,也知这树皮老者绑他来就是为了引出阴煞之气,“可那阴煞之物不是最惧阳气?怎能引出。”他倒愿是这人弄错了才好。
“原来你是真好学,而不是为了让你家人多看你两眼。”雨势渐小,万俟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附近。
季天与怒眼瞪他,双拳紧握,身上藤蔓越缠越紧,勒得他浑身发疼。
“怎么,这不是事实吗?”他看着季天与怒视的眼神,不以为意地笑道。
桀无千不感兴趣两人的矛盾,上下打量万俟行一圈,没有在他身上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悦道:“我让你去弄的避雷珠呢?”
面对桀无千,万俟行收敛了几分,恭敬道:“弟子无能,那靁牛通人性,谨慎得很,速度又奇快,弟子好不容易有机会抓住,却被它的雷电击中。”
万俟行掀起衣袖,上面焦痕一片,桀无千将他的手臂扯过,仔仔细细地查看,焦黑的伤痕不似作假,他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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