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文朝睡不太好,自从见了一面,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俞怀昭,于是趁小家伙睡着爬起来。喝水缓了一会,他拖着大包小包的垃圾丢到集中处理点。
夜晚周围没什么人,他就站在垃圾桶旁边点了一根烟,也许是太久没抽了,被烟呛得轻咳两声,缓了一下才猛吸一口香烟。
整个人沉浸在尼古丁带来的眩晕中。
俞怀昭看着眼前吞云吐雾的男人,不得不说,他有一副好皮相,连抽烟都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我们聊一聊可以吗?”
闻文朝惊讶地睁开双眼,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赶紧跑。
刚一转头,闻文朝的手就被紧紧抓住,“你认识我对不对。”俞怀昭目不转睛地看着,让他生出惧意。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离我远一点。”他强忍不适,伸出手努力掰开铁一般的禁锢。高大的男人纹丝不动默默地看着他。闻文朝恐惧之余腹诽,真不知道俞怀昭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还这么大。
“告诉我,那个孩子哪里来的,他的母亲呢?我们是不是有关系?为什么不告诉我?”
闻文朝被迫抬起头,下意识的避开那人的目光,他没想过在这里会碰到俞怀昭,甚至都不敢想俞怀昭会上前来打招呼,面上皆是局促的笑。
俞怀昭顿了一下,通常若是不认识的人,他也许早就被甩开大骂一顿了,而眼前人却只想着逃,他对闻文朝生出了些许期盼,手上的劲也不自觉加大。
“我已经很累了。”可笑吧,兜兜转转他还是遇见了这人,可渐渐的他笑不出来了,一切又变的悲哀起来。“可不可以放开我。”
“我失忆了,但是你知道我失忆的原因和以前的事情对不对?”
闻文朝当然知道俞怀昭失忆了,可是如今这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深深的觉得不公平。他付出了这么多才换回来的安宁又被他给打破了。
造成如今这幅模样的的始作俑者失忆了,而他自己却记得一切痛苦,现在这人跑来问他他是谁,记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
当然记得,那些让他怨恨又放不下过往常常以噩梦在他梦中重演,他记得一辈子。
他有些恨起俞怀昭一无所知的模样,从前不敢说的话终于吐露出来,“为什么害得我读不成书,为什么害得我差点死掉,为什么你可以恬不知耻的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想知道啊,俞怀昭,为什么啊?为什么?”
闻文朝微笑的质问让俞怀昭感到很难过,眼前的人一副快要碎了的模样。
他突然有了负罪感,过去造成的伤害让眼前人不堪一折,他却没有和这个人有关的一切记忆。却因为这人的脆弱感到惶恐,他确信他们关系不一般。
“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以前发生了什么。对不起,”俞怀昭感到难过“只要你告诉我以前发生的事要多少钱都可以。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不要再来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说过你会放过我的。”闻文朝哭了,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哭了,俞怀昭心乱如麻。
下意识就要去给闻文朝揩眼泪,结果闻文朝给了他一巴掌。
漂亮男人给了他漂亮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像拍死一只蚊子一样又快又狠,根本无法预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在闻文朝要走的时候又伸手抓住他。
两人僵持着,谁都没办法离开。
“我会尽我一切努力补偿你,求求你了。”
“他们不和你说你就不问,到我这你就觉得能用钱解决?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啊?俞怀昭,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那你怎么不给他们钱!他们或许还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告诉你点什么,你来问我,你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吼地声音变调,吼完整个人都垮下去了,“俞怀昭,你说过会放我离开的,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俞怀昭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男人喜欢过他,那种宁静中的爆发让他愈发强烈的想要知道过往的一切。
他伸手去扶,要倒下的人忽然推开他,一不做二不休又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这一巴掌像是拍苍蝇,快很里面带着嫌弃厌恶和恶心。
俞怀昭。
医院拐角的小房子边,这里静谧幽深,从这往上看去就是闻文朝的病房,少年红色的眼睛盯着四楼那个窗户,似乎那里总会有人往下看,一眼看过来就能看见他的模样。
俞怀昭找到了答案,自己沉浸在欺负完那个少年之后,又迫切希望那个少年发现自己的行为中,恶欲隔着一层纸却始终没人能捅破,他隔着纸观看少年在自己的小动作下挣扎,愉悦至极。
他不知道的是,长久而隐秘的对同一个人犯下错误,他竟对自己的玩具生出了一丝迫切的情感。
家人的角色时常是空白的,闻文朝抬头看看旁边坐着学习的少年,第一次希望父亲再忙一点。
俞怀昭花了自己的大部分假期时间坐在这间病房辅导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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