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吃了什么、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遇到放鞭炮的人,想象他今夜是不是要过来见自己。
要论起来,云郊对程望江的情感若是也能作成香水,那只能摆在货架上落灰,最后因为无人购买的命运而被丢进专存垃圾的箱中。就是再怎样的稀释,雨一样的往香水瓶里灌水,别人闻到了,也仍要为那桃子腐烂的臭味避着走。
云郊活得粗糙单纯惯了,不愿让自己的心思细腻到这种地步。皱眉之后,他便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面前这个想象之外、现实之中的程望江身上:
程望江呼吸间吹在他脸上的气,带着一股草木萌芽的清新,栀子花掉在腿间,成了养料;穿行在他发间的手指,时而轻轻按摩头皮,时而微微扯着发丝,明明自己做时毫无感觉,程望江一来,就舒服得叫他骨子都要酥掉,全身都落入一阵昏昏欲睡的痒中。
云郊纤弱的胳膊就快要落下,眼睛也困倦得眨个不停时,程望江刮了刮他的鼻子让他回神,道:“我扎好了,郊郊。你学会了么?”
云郊没用心去学,只顾着享受,被这么一问,也就清醒过来,感到丢脸。他想诚实地回答还不会,又想今夜自己被程望江嘲笑太多回了,程望江不依不饶,简直要把此后的嘲弄一口气全在今晚刺进云郊的心上。
可谁叫他们只有今晚了呢!
既然如此,云郊更希望程望江能多夸夸他,所以他还是撒了谎:“我会了。”
云郊撒谎时,眼睛是要躲闪地看向别处的,手是要填补心虚握成拳的,这事谁都知道,除了他自己。他像是怕程望江不信一样,更大声地说了句:“我会了!”
“郊郊,别吵到其他人,你会了,真聪明。但会了也只是第一步,想做好还有很多步。日后你要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好,那就在我哥醒来前,来我的卧房求我帮你绑头发,如何?”
程望江仍调侃着云郊,又将他才扎好的低麻花辫拉到云郊的胸前,粗略地欣赏一下,发现他的手艺并未生疏。他向来是将温柔情人做到底的,床事之后已给不知道多少个男男女女这样扎了头发。他又犹爱侧放着的麻花辫,最好松散一些,既能衬着白皙的脖颈与锁骨,将人的媚气勾画得恰到好处,又能沿着身体线条,将视线指引向平坦的小腹,再滑向更隐秘的地方。
云郊就没这样的好兴致了。程望江的嘲弄、细碎散落的发丝、绑在发尾的领带全扎着他的胸口,刺得他微微挺着腰,感到心中的欲望像身上的口渴一样,自然而然又无可奈何。
他抬手摸向程望江的眼角,道:“你出汗了。程望江。”
云郊的嗓子被烧成一块干涸的野地,这话像烟粉一样飘进程望江的耳朵,沿着鼓膜的震动又传到他心上,混融进心尖的血肉中,勾缠重叠出如影子、疤痕以及秘密的一片深灰,叫程望江再也拂不去。
程望江握住云郊的手腕,引到自己鼓起的腿间,似乎也要为云郊的欲望推波助澜:“嗯,是郊郊让我觉得热了,帮我脱掉吧。”他顿了顿,感受到云郊要缩手的动作,以为云郊又要拒绝自己,便搬出他哥,“我哥从小养尊处优,吃穿住行都要人伺候,更何况你们还是夫妻,你帮他脱衣服,再正常不过了。你得主动些,郊郊,拿我练习就好了。”
这样热切的邀约,叠加着汹涌如浪的对程家弟兄的爱意与歉意,将云郊又一次裹进情欲海中。
他本是被程望江腿间的物什烫出一丝迟来的清醒与羞愧,意识到自己方才太沉沦于欲望、显得陌生,才想抽走自己的手的,并不是要拒绝程望江——最后一夜,他怕程望江推开自己都还来不及,在言语上逞一逞威风、闭着嘴不回答那些叫人害臊的问题已经足够了,身体自然是要听话万分的。
所以云郊将腰挺得更直一些,月光像照着一片雪地那样照向他小而微突的乳肉。云郊说:“我知道了。我给你们脱。”
先是恼人的风衣。一想到是它最先阻挡了自己同程望江肉与肉的接触,云郊便脱得很快,只是在程望江貌似无意、用唇去碰他的耳垂时,才为着那点寒意愣了一瞬。
风衣之下,便是早被他抓皱的衬衫,它最先分享到程望江体温。
七颗贝壳纽扣连缀其上,意味着云郊要将手指抵着程望江的上身七次,要将手探向越来越深的地方,要承受着程望江次数多得变成故意的亲吻——耳垂上的一点冰冷是开始的迹象,程望江越来越热的吻像二人的呼吸那般急促地落在云郊颤抖的睫毛、湿润的眼角和柔软的脸颊上。
这些安静而轻柔的吻明明是在上面的,却又像是坠着碾着到了云郊的下身,他的女穴下意识地收缩,阴茎也悄然挺立,顶端又吐出淫水。今夜欲望反反复复,多是一种折磨。
云郊空咽两下,干涩地吞下他的急切,屏起呼吸,一粒粒解开纽扣,程望江精壮的身材就这样露了出来。
云郊羡慕程望江的体格。被程望江抱在怀里肏时,他近乎空白的大脑里偶尔会浮现一种幻想,幻想他也和程望江一样的强壮,这样他就能保护姝姝、爹爹和许许多多素不相识的人了,就能够自在地出门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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