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光靠谢星尘一人力量,太过薄弱了。
修士咬了咬后槽牙。
把眼一闭,强行压着害怕,割破手指,往符纸上放了点血,疼的直皱眉,吱哇乱叫:“啊不行了,谢道友,挤出来的实在太少。”
他们被关在暗牢,不见天日,少说也有一个月,这一个月没有各种灵气滋养身体,现在连血都挤不出来多少。
这符咒很吃修士血,没血威力不够,见效不大。
“啊,啊,谢道友,我也快不行了。”
“啊,我也是啊。”
这些修士们实在太虚,挤个血还带着喘虚气,听得人误以为在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谢星尘老脸一红,不由自主想到那晚,他羞愤得不行:“疼也不能停下。”
真的是,没有一点边界感。
给他整害怕了。
修士修为越高,听力越强。
远在百里之外的祁寒之,耳聪目明,将这一切听得分明,持剑的手一点点收紧。
林中鸟被寒气惊吓,扑腾着翅膀抖落树叶飞走,打破短暂寂静。
“……”
谁信谁傻
修士放完血,嘴唇发白如纸片,看来的确是虚得厉害,得大补。
不过好在这符纸还是有用的,勉强够支撑两分钟,但是也仅只两分钟。
魔君已经进入狂暴模式,一柄长长的弯刀,每一下都重重地劈在密密匝匝的符纸上。
又劈了两下,魔君恶狠狠咬着牙根,正要蓄力最后一劈,倏地,目光一瞥,刹那间顿住。
里面那个青年,穿的是雪白衣衫?那不是祁寒之的服饰吗?
再抬头看去,那青年不是他小师弟是谁?
“谢星尘。”魔君咀嚼着这三个字,在他叛出师门后,就听说过祁寒之又收了徒弟。
他当时背叛了师门,厌恶极了祁寒之,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去打听祁寒之新徒弟的身份。
想知道是哪家傻子,拜入了这个死变态峰下,羊入虎口。
后来,打听得知傻子名叫谢星尘,出生一个落魄的名门世家,还算是有点身份。
只可惜,大概是爹不疼娘不爱,送上了玉仑宗祁寒之峰下,不顾谢星尘死活。
魔域的天骤然暗沉了下来,狂风携着细雨扑打树叶,空气潮湿寒冷。
被雨水打湿的符纸飘浮在半空中,在修士身边围成了一个大圈,泛起金色的光芒。
既遭受了雨打,又经魔君攻击,符纸金色光芒正在一点点殆尽。
“谢道友,你师尊怎么还没来?”修士捂着指腹上的口子,不让雨水淋湿,急得原地打转。
谢星尘盘腿坐在树下,淡淡道:“不急,我师尊会来的。”
“谢道友,相信你师尊会来的,可这符纸就快不行了,来不来得及,是个问题啊。”
谢星尘睁眼一看,那符纸的确快从空中栽下来了,祭出本命剑:“是个好问题。”
见他祭出本命剑,年轻的修士怕他不自量力,不忍道:“谢道友,十成胜算,你就别送死了。”
雨水打在谢星尘眼睫上。
他笑了笑,瞳眸仿佛蒙上水雾,闪过几分狡黠,道:“那是骗你们的,其实胜算五成。”
“你!”
谢星尘不爱骗人,但偶尔开玩笑逗一逗比他年纪还小的修士,还挺好玩的。
苦中作乐的滋味还不错。
细雨蒙蒙,连缀成一张细密的网,将一切生机都笼罩。
谢星尘持剑站起,闯进雨帘子中。
他步履轻盈,踩着打湿树叶,几步之间,飞掠而上,抵达魔君身前。
“二师兄。”谢星尘虚行一礼。
魔君冷漠又生硬,道:“别试图跟本君套近乎,本君如今叛出师门,不是你的二师兄。”
谢星尘:“噢。”
魔君啧了一声,瞥了一眼底下修士,问谢星尘:“你一个人上来,是想跟本君单挑?你觉得你能够打得过?”
谢星尘摇头,诚实道:“不能。”
魔君又啧了一声,“那你上来干什么?不该和那群贪生怕死的修士抱团吗?”
谢星尘朝身后看了一眼,悬在空中的符纸,承受不住魔气与魔域的雨水冲刷,最终不堪重负地栽进了泥地里。
“符纸坚持不住了,所以我上来了。”
魔君想不通,这谢星尘在说什么废话,而自己竟然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了起来?
魔君:“所以你上来干什么的?”
谢星尘抬手挡住眼前雨水,不让雨水入眼,雨水顺着指尖滴落。
他望向远山,低眸想了想,顿了两三秒,还刻意拉长声音:“我……”
“是来……”
魔君耐心告罄,手背青筋直跳,这人说话磨磨唧唧,打断道:“行了!本君不想听了,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没有本君允许就闯入暗牢劫狱,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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