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却又减缓了几分。
“迎迎,你现在开心吗?”
沈扶迎也缓缓地收住了笑意,他知道楚熙指的是什么。
毕竟他当年在毕业后直接留在a国工作,进入了国际顶尖企业,事业一路高升,已经坐上了副总的位置。可偏偏在那时,父亲因他的公司资金周转困难而以母亲的探视权胁迫他辞职回国联姻,这才从盛家手里获得了一笔丰厚的投资。
“我现在过得也很好,放心吧,我到哪里都不会委屈自己的。”
“迎迎……”楚熙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犹豫半晌后轻叹了口气,道:“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爱自己,不要……像我一样。”
沈扶迎没说话,他看着楚熙日益消瘦下去的身体和眼里渐渐泯灭的光芒,心中有种隐隐的直觉,楚熙似乎活不了多久了。
无论他怎么做,都已经无法重燃楚熙对生活的希望了。
沈扶迎在疗养院里陪了楚熙一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才回去,他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竟然站着一位阿姨,见他走到门口,也急忙迎上前来。
“您是盛夫人吗?”那位阿姨双手交叉与身前,有些局促的问道。
沈扶迎点了点头道:“对,请问你是?”
“我是盛先生招聘来的阿姨,已经通过了面试,现在是来为您做晚饭的。”
沈扶迎这才恍然大悟,“喔,好的,那你进来吧。”
他简单给李妈介绍了一下别墅的构造,不忘特地强调了一下盛嘉屿的龟毛洁癖。
乘着李妈在楼下给他做晚饭的时间,沈扶迎把孩子带到了楼上去喂奶,喂完奶之后把宝宝放在浴盆里洗香香。
沈扶迎现在每天实在是没什么事做,现在家里无聊地要长蘑菇,每天陪他的就只有这个六个月大,连话都不会讲的宝宝。
有他母亲婚姻的悲剧在前,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沉溺于情爱,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甚至失去自我。
他只好把目前所有的关注都放在儿子身上了,然而诺诺挥舞着肉乎乎的手臂,在泡沫水盆里拍来拍去,溅了他一身,浑身湿哒哒的沈扶迎又忍不住开始嫌弃。
“别拍了!你小子能不能安分点?”
沈扶迎故作恼怒,提高了几分音量,试图震慑住不听话的熊孩子。
但是熊孩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见状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还把手上的泡沫往沈扶迎脸上抹。
“你真是……”
被抹了一脸泡沫,即使是亲儿子,沈扶迎也一定是要报复的,他伸手去挠宝宝咯吱窝,把宝宝折腾得在浴盆里东倒西歪,水更是溅出了一半在外。
一o一娃玩了半天水,也傻笑了半天,沈扶迎这才把宝宝抱出来擦干,一边擦一边随口抱怨起来。
“宝宝你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那爹连我生你的时候都不见个人影,以后等你会说话了,第一个叫的人可得是妈妈。”
“知道了吗?”沈扶迎捏捏他圆滚滚的脸蛋,再次强调。
“咿呀!”小胖墩诺诺一边拍手一边笑,口中发出欢呼,沈扶迎只好姑且把这算作是答应。
沈扶迎把宝宝抱下楼,放在沙发旁的地毯上让他爬,然后自己去吃饭。
这位新来的李妈手艺是极为不错的,最合沈扶迎心意的一点是,她今日第一天上岗不仅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而且还完美规避了他最讨厌的香葱、香菜、生姜这三样常见的调味品。
不过这也提醒了沈扶迎,他还有一些讨厌的没有和李妈交代,“对了,李阿姨,还有一些蔬菜我特别讨厌,比如芹菜、大蒜,还有什么来着,暂时想不起来了,总之,希望在我单独吃饭的餐桌上不要看见它们。”
“张助理给了我一份关于您的喜好和习惯清单,我都背下来了,会时刻谨记的,您放心吧。”
沈扶迎闻言不禁挑眉,心中狐疑。
张助理这么敬业?
时隔多日,沈扶迎终于吃到了一顿心满意足的家常菜,吃完后他坐在沙发上神态餍足地看着小胖墩在地上爬,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起来。
直到他接到一个电话,陌生的青年男音从听筒中传出,“喂,您好,请问您是周宿悉周先生的朋友吗?”
“嗯,他怎么了?”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昨晚盛嘉屿曾说过那样的话,沈扶迎不禁眉头紧锁。
“他在我们酒吧喝醉了,现在不省人事,状态不是很好,我只能从他手机里联系到你,能麻烦你过来接一下人吗?”
沈扶迎沉吟了许久,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首先他要考虑的有孩子,总不可能把这么小的孩子带去酒吧那样的地方,其次就是盛嘉屿,如果被他知道了……
想到这,沈扶迎有点怂。
可转而想到自己曾经差点命丧于亡命之徒手中,到现在都仍旧会时不时地做着噩梦。
他咬了咬牙,决定冒着风险去,怎么能因为自己害怕盛嘉屿,就不管周宿悉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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