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髯轻笑,把扶竹放回笼子里,留了句“等着”就转身离开。
帝髯走时没关笼子,暗自窃喜的扶竹抿起小嘴,手脚并用地从桌腿上滑下去。
等成功抵达地面,扶竹胸口的泥巴都被刮落了一层。
扶竹小豆眼左瞅右瞅,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他望着紧闭的房门心生失望。那门把手现在对他来说好比天高,他是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的。
扶竹伤心时,发现面前有道细细的门缝,他低头试探性地把头伸进去,没承想伸进去就缩不回来了。
他小腿努力往前蹬,但除了让自己卡得更严实外毫无作用。
端着泥盆子回来了帝髯看见这一幕头都快炸开了。
就几分钟不回来也能瞎折腾。
他走过去点了点扶竹的头,看着他被自己敲得眼冒金星才堪堪解气。开门走进室内,望着扶竹不停扑腾的身体犯愁。
扶竹,我想活着
斐榭祈拿出手机:“喂老三吗?带人过来帮我砸个门。”
十几分钟后,扶竹面前站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他们手持斧头锤子,虎视眈眈盯着门缝里卡着的小泥塑。
扶竹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紧盯着壮汉的一举一动。
动了!
他们动了!
先是一捶砸到门的边框,扶竹身体随之一震,脑花似乎都被颠了颠。
壮汉见扶竹双眼迷离没什么反应,加快了砸门的速度,主打一个速战速决。
几分钟后,扶竹终于忍不住了,蹬着脚哭号:“呜……别咂了!脑子要坏掉了!”
帝髯听得于心不忍,摆摆手让壮汉们停下。毕竟他还得靠这小东西获取引魂人的信息,要真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他走过去,按住扶竹扬起的头,问道:“那你说怎么办?你现在卡着根本出不来。”
扶竹挣扎了几下,见摆脱不了斐榭祈的一指山,索性直接放弃,嘟囔着说:“给我洒点水就好了。”
帝髯两条眉毛倏地蹙在一起,提醒说:“会化的。”
扶竹摇摇头。妍媸做的载体虽然差劲,但不至于防水功能都没有。
帝髯见状回头朝手下递了个眼神。机灵的手下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转身打了盆水回来。
帝髯把手伸进水中,等浸湿后抬起,跟洒水观音般朝扶竹甩了甩。等洒完前面,又在扶竹的强烈要求下洒了后面。
扶竹扭动着身体,用卡在门内的小手将水抹匀,这擦擦那擦擦,随着咕噜一声,手成功滑过门缝。
“出来了!出来了!”
壮汉们一个个瞪大眼睛,捂着嘴紧张地看着一幕,堪比看自己孩子出生。
扶竹嫌弃地看了几个壮汉一眼,嫌他们吵闹。他屁股拱起,小脸浮上坚决,双腿用力往外瞪。
“啊啊啊!加油,马上就要出来了!”
壮汉们的尖叫仍在继续。
在他们的尖叫声中,一声沉闷的咕噜声响起,然后扶竹咻地穿过门缝飞了出去。
帝髯看得大脑宕机,反应过来连忙跟下属追了上去。
干燥的小泥塑变身为湿漉的小泥人,开心的在别墅里横冲直撞。
帝髯等一大群人在身后追,两人你追我逃了一会儿,扶竹突然砰的一声撞上一扇房间的门。
小泥塑太滑,刹不住车。
帝髯趁机上前把扶竹抓起来,让人拿来毛巾小心翼翼地将他擦干,然后放回铁笼子里。
等手下悉数离开后,帝髯望着神情失落的扶竹教育道:“这么想玩?!碎了怎么办!”
扶竹低垂着头,一副虚心接受教育的模样。
帝髯也明白扶竹只是一只小小泥塑,他叹了口气放缓语气说:“头还疼吧?以后不许再这样。”
扶竹闻言扭扭捏捏地抬头,眨眼说:“我想要你的吊坠。”
“吊坠?”帝髯想起被自己随意扔回抽屉内的吊坠,杜训当时说它养魂的话仍犹在耳畔。
他原本是不相信的,认为这事荒谬且毫无根据,但是现在连小家伙都觊觎那吊坠,说不定杜训没有撒谎。
帝髯意味深长地看了扶竹一眼,锁上笼子走了出去。
扶竹扒着笼子眼巴巴地望着帝髯,他听到帝髯离开时拨通一个电话说:“白勿澄,帮我检验一个东西。”
帝髯一夜没回来,扶竹靠着笼子昏昏欲睡,最终抵挡不住困意陷入梦境。
……
“小少爷,老爷一会儿就下朝了。”
扶竹睁开眼,眼前一片春和景明,扶疏的植物,林荫的过道,以及正因鱼儿摆动而泛起涟漪的池塘。
一名翩翩少年站在池塘前百无聊赖地洒着鱼食,他背对着扶竹看不清脸,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条红绳简单地挽住。
身材纤细,甚至有些营养不良。身上的青色锦袍华丽,中间一枚玉佩锦上添花,无处不说明主人的身份高贵。
少年回过头,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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