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蔚回答的很快。
李尘徽心下了然,他点了点头,任凭梁蔚在自己掌心里画了个清心符,然后心无杂念地跟着梁蔚继续走了下去。
他们原来走的路是条山间的小道,但在梁蔚带着他走过片烈风阵阵力量场后,他们脚下的路突然宽敞了不少,甚至比李尘徽走过的官道还要平坦。
“娘子,我能睁眼了吗?”李尘徽感觉到梁蔚放开了他的手,谨慎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句。
夜风拂起他的头发,良久也无人回答,李尘徽心头一跳,他睁开眼睛,映出眼帘是熟悉红墙琉璃瓦,举目望去,飞檐上的吞脊兽活灵活现,惨白的日光隐在云层之后,天幕还是一片阴沉。
李尘徽四处张望,却没看见梁蔚,他抬手看见连心锁还在,只是线头隐入地面,只是虚虚地透出个影。
不过还是能让人寻出踪迹,李尘徽定下心来,他确定自己现下还是实体后,决定跟着线头找过去,他与梁蔚的联系还没断,他还想找到她,虽然在这里他帮不了她一点。
李尘徽寻着方向穿过前面花枝缠绕的拱门,朱红色的大门拦在他的面前,他抬头一看,门上的匾额赫然写着“坤宁门”。
“这里原来是皇宫吗?”李尘徽想,“为什么会来到皇宫?坤宁宫应该是当年项皇后的居所,那梁蔚”
宫门突然洞开,打断了李尘徽的思绪,一个宫人从门里走出来,李尘徽慌忙想往旁边躲,但脚程却不及那宫人快,眼睁睁见他朝自己撞了过来,李尘徽下意识地躲闪,却惊悚地发现那人直接从自己身体穿了过去。
“是我死了吗?”李尘徽满头黑线,那宫人跑的太快,他都没有来的及看清他的脸。
不过他是死是活现在都不重要,从他踏进这里的时候,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他想见到梁蔚,马上。
连心锁的痕迹延伸到宫门里面,李尘徽踏了进去,顺着那线头,他绕过正殿,拐过几道长廊,正欲往前走,有淡紫色的花瓣从他眼前飘过。
他朝花瓣飘来的方向看去,见长廊外一列丁香花树簌簌而立,树稍承受不住大团簇拥着的紫色,被压的弯起了腰,花瓣溢出来,在空中纷扬了漫天,煞是好看。
原来这里是坤宁宫的后园。
树影的阴翳中,李尘徽瞥见了个瘦小的身影,但吸引他的却是蜿蜒到那个方向的丝线。
李尘徽慢慢走过去,走近了点,他才看清地上蹲着个穿着绿色衣服小孩,身形很是消瘦,大概六七岁的样子。
那小孩垂着头,手上拿着把小铲子在地上挖着什么,李尘徽看不到小孩子的脸,也分不人清到底是男是女。
他瞧见丝线在那小孩身边围了一圈,但线头却不在小孩身上,李尘徽仿佛能在那一圈丝线身上看到了大写的困惑。
“殿下,”身着紫色服饰的女官从长廊走下,她面上带着焦急,在看见那小孩的时候,紧皱的眉头才松了一点,“我的殿下呀,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娘娘找你呢,快跟奴婢走。”
那女官边说边走,径直穿过站在一旁的李尘徽,把地上的小孩拽了起来。
“母后为何找我?”地上的小孩抬起头,李尘徽看见了与梁蔚极为相似的眼睛,里面带着独属于的公主殿下的静气,“我也不是偷偷跑出来的,我跟母后身边的珊瑚姑姑说过了。”
“您先别问了,快和奴婢走吧。”那女官不由分说拍掉了小梁蔚身上的土,拉起她的手就要走,梁蔚却扭头看向了她方才蹲着的地方,李尘徽跟着看过去,发现地上有一个没有挖完的土坑,旁边放着没来得及撒进去的种子。
“姑姑,你待会能叫人来帮我把种子撒进去吗?”梁蔚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神色认真的有点可爱。“御花园的伯伯说茉莉开出的花比丁香更好闻,母后会喜欢吗?”
“会的,”女官垂眸敛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奴婢待会叫花匠来帮你弄。”
梁蔚听完便不再吭声,她故作正经地理了理自己弄乱的衣服,然后端端正正地迈着步子,跟着女官往寝殿的方向去了。
李尘徽从知道那小孩就是梁蔚起,眼睛就一直粘在那她身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跟了过去。
但他没跟上她们的脚步,就那么看见她们消失在在了长廊尽头。
母亲
李尘徽穿过长廊,下一刻,他被刺眼的白光包围,脚下瓷板路一空,他整个人坠了下去。
“!”怪异的失重感让他一颗心高高悬起,他本能的想要惊叫出声,但声音还发出来,他就落在了实地上。
“不疼?”李尘徽从地上爬起来,收敛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剩了一点来关心自己到底是死是活的问题。“就算是在幻境里,也不该一点实感也没有啊?”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类似寝室的地方。
李尘徽心头的疑惑在此刻上升到了极点,但他没时间停在这里多想,因为他又看见了连心锁的丝线。
熏炉里飘出袅娜的烟气,在空中柔柔地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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