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心里又开始乱跳……
……
下午的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门口,车上下来一个微胖的贵妇人和一个白布覆眼的公子,公子由小厮丫鬟扶着和贵妇人一起进了院子。
六月雪见了来人,起身给半夏交代了几句,然后引着几人人去了偏厅。
这便是师父说的棘手的病人了,说是这位少爷贪玩从树上掉下来,撞到了头,能跑能跳能吃能睡,没几天一双眼睛忽的失明了,看了无数大夫都无果,最后打听到药王谷,所以不远千里驱车过来诊治……
偏厅的情况半夏这边看不见,只能看到丫鬟小厮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半夏接手了六月雪的工作,坐到六月雪的位置上,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看诊,她学着师父的样子,表现得镇定自如,不慌不忙,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新手,虽然她年纪小,但经过刚才那个大娘闹过,屋里的人虽有疑惑也没人再轻易质疑,都纷纷观察,在看过半夏诊脉断症之后,见半夏脉诊得细致,症断得准确,就都放下了疑心。
好在今日来的都是些常见的病症,半夏都应付自如,不过其中倒是有一例让半夏有些犯难。
“大夫,你这可有令男子房事持久,整夜雄风不减,金枪不倒的良药?”
问药的是个约十七八九的少年,看穿着打扮不像中原人士,青黑的料子上绣着繁复神秘的花纹,头上带着银饰装点的帽子,脸上带着黑色的面纱,只漏一双狭长妩媚的眼睛,瞳孔泛着妖异的蓝光,左眼角到鼻梁间有颗黑色小痣,漏出的皮肤特别白析,眼下有很重的青色。
他的话让脸皮薄的半夏一下就红了脸,好在被面纱遮住了,半夏缓了下,说道:“药王谷并未研制过这类药物,公子若是需要可去城里药铺问问。”
“那,你们可会用蛇入药?”
“这当然,蛇浑身是宝,是味常用的药材”
“那你可见过黑鳞红腹,小臂般粗细的蛇?”
半夏摇摇头:“蛇倒是见过挺多,但公子说的这种却从未见过”
少年似乎有些气馁,起身欲走,被半夏开口留住:“公子可否让我诊一诊脉?”
少年妖异的眼眸流转,思索片刻又坐了回去,撩开袖子把手搭在脉案上,少年手腕纤细,皮肤白的异常,好似没有一丝血色,半夏手指覆上少年的手腕,凝神感受。
这少年的脉着实奇怪,极其微弱,浮而细软,如帛在水中……仿佛一个将死之人,可隐约中,半夏又似乎感觉到还有一条脉在涌动,可是太难捕捉了,半夏只感觉到一瞬,脉象就消失了,她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一个人怎么能摸出两条脉……
看了眼偏厅,师父那边看起来抽不开身,半夏十分纠结……
少年看半夏一脸愁容,问道:“大夫,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平时没觉得身体不适?”
少年却眉目带笑:“我好的很啊,就是那方面得不到满足,每每抓心挠肝的难受。”
半夏已经习惯了少年轻浮的说话方式,平静的告诉他实情:“你若是还继续这样纵欲过度,你活不了多久的”
少年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凑近半夏,压低声音说道:“我可是能长命百岁的,我想死还死不了呢……嗯,在床上欲仙欲死?”
半夏被他这种戏谑的态度噎得不知道说什么,提笔写下药方:“我给你开些养身调气的药,你回去先吃着,若是想医治,可改天来谷里让我师父给你诊治。”
少年收了笑容,把一枚月形银饰放到桌上说:“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小玩意不知道可不可以付诊金?”
半夏收下银月,说道:“药王谷就算是拿一枚石子过来也能看病求药。”于心不忍又劝诫道:“公子,生命可贵,应当珍惜爱惜,切勿再如此作践自己……”
半夏一派严肃认真,倒让少年有些动容,他本就不是来看病,没想到这位小大夫却对他如此上心,能察觉到他身体有古怪,药王谷的人也算有点东西。
少年笑笑说道:“多谢大夫。”说完拿了方子到柳应轩那里抓了药就走了,半夏对这个奇怪的异族少年很是在意……
日落月升,人群散去,谷里又恢复了平静,只剩失明的少年留在药王谷医治,待治好了才离开。
快子时六月雪这边才忙完,安置好白夫人一行人后才回自己房间休息。白家公子这病还得在谷里待上几日,六月雪很不想接这种麻烦的病人,可药王谷规矩是来者不拒……
到房间,半夏已经准备好了一桶洗澡水,六月雪来的时候半夏正往里倒新烧的热水。
六月雪心里一暖,半夏真的是他的贴心小棉袄。
见师父来了,半夏忙关切道:“师父忙完了?累不累,正好水刚烧好。”
“累啊,累死了”六月雪抱住半夏,疲惫的把头靠在半夏肩上,鼻尖嗅着半夏颈间的味道,紧绷一天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
半夏环抱住六月雪,轻轻顺着他的后背:“我在水里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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