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哦?误会?”听见对方话里的刺探,慕澜眉梢微动,“你这话,怎么本殿下听着,这么不对味儿呢?”
“殿下误会……”
“误会个屁。”慕澜是半点不客气,根本懒得和她再叽歪,“慕漓是半死不活被我送回来的不错,那人也还是我千辛万苦救下来的呢。柳管家在这阴阳怪气的,是怀疑你们主子是我害的,说我黄鼠狼给鸡拜年呢?还是拐着弯骂我虚伪,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这话明晃晃地砸人脸上,又是鸡又是耗子的,半点余地不留,听得柳管家脸色直发青,“殿下真的误会了,奴不是这个意思……”
“得了,虚话少说,你要不乐意我们进这个门,直说便是,本殿下可没兴趣和你在这打一早的嘴上机锋。”慕澜不耐烦地挥挥手,“若非皇帝下命令,真当本殿下愿大老远跑这一趟?”
听见“大老远”几个字,旁边的祁渊都忍不住投来了微妙的一眼。
几条街的距离,愣是给这人走出了半座城的架势,按实际路程来看,的确是挺“远”的,可不乐意?她那是巴不得再来几趟吧?
柳管家脸颊边的肉抽动了几下,嘴角的僵笑都已经快要挂不住了,“……是奴疏忽,我们家殿下若是听闻您来,想必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吗?既然都迫不及待了,还杵在这儿作甚?”
慕澜这般放恣肆意,连客套的样子都懒得做,柳管家脾气再怎么好,也不禁心生恼怒,原本故作热情的语气都冷淡了许多,“殿下,请。”
柳管家叫了人来将马车牵走,自己则领着慕澜往府里去。
一旁默默听戏的祁渊亦挪步跟上,柳管家仿佛这才注意到他,脚步一停,精明的眼中闪过鄙夷不满,面上却带了一丝难色,显然是吸取了方才的教训,委婉道:“殿下这怎么……还带了人过来?”
虽未明说,可柳管家这语气这神色,分明是将祁渊看作了慕澜往常那些奴隶男宠之流,不欲叫他随两人一道进府探望。
身边的人似僵硬了一瞬,慕澜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才冷冷看向女管家。
“怎么?”慕澜眼尾危险地上挑,周身气压遽然下降,语气沉凝,“本殿下的正君来不得你们府上?”
她可以不在乎对方的误会和先前一遭有意无意的怠慢,可是欺负她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正热乎的夫君?
那是大大的不能忍。
她既然花心思让这人做了正君,那就不允许随便什么人都能骑到他头上,她的正君之位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若不出意外,他可以是她一辈子的正君。
便是要欺负,那也得是她自己来。慕澜眼底闪过晦色。
那幽冷的目光看得柳管家心头一紧。
“正君?原来这便是那位姜国来的祁正君?看着……”柳管家仿佛讶异了一瞬,犹豫一下后吞下后头的话,从善如流道,“是奴眼拙了,祁正君自然是有资格与殿下一道前来。”
嘴上是这么说,可她说话时连个正眼都未曾给过祁渊,只冲着慕澜解释道:“自我们殿下闭府养病,府上一直忙于为殿下调养身体,少与外界有消息往来,未曾出席殿下大婚,更不识得正君相貌,并非有意对正君不敬,还望殿下勿要介怀……”
柳管家几句话就欲将此事轻轻揭过,慕澜却不依不饶,幽幽问道:“哦?本殿下若是介意呢?况且你冒犯的是正君,却只问本殿下是否介怀?你眼里可还有正君的存在?”
“这……奴言语不当,殿下、正君恕罪……”这般咄咄逼人,果然还是那个得理不饶人的疯狗阎罗,柳管家心头的恼怒愈盛,却碍于身份,不好再惹怒对方,只得放低姿态朝两人又赔了一次罪。
“敷衍……”
祁渊扯了扯慕澜衣摆,差不多得了。
对方捏住他的手指,立刻转了话头:“行吧,正君大度,不愿同你计较,这次便算了,下次……”
柳管家强笑道:“奴明白,多谢正君海涵,二位请随我来。”
穿过堂前,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迎面走来,与管家低声说了几句话。
柳管家听罢,皱了皱眉,转身朝二人恭敬道:“我家殿下已恭候多时,二位请这边走。”
王府内布局精雅,亭台水榭,画栋雕梁。气派是气派,大也是真的大。
若是以前,他想必不会有这种感叹。
祁渊忍着身体里的不适,一路稳稳走来,没露出丝毫破绽。
慕澜几次看过来,愣是没看出一丝异样。
也是能忍。
她不禁投去一丝微妙的敬佩眼神,祁渊立刻报之以得体的微笑。
慕澜讪讪收回视线,祁渊的微笑也瞬间消失。
一行几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地沉闷走着,穿过假山翠景,再蜿蜒过几折回廊,终于在庭院深处见到府邸的主人。
柳管家将两人带到厢房便恭身退下,慕澜推开门,带动屋外气流涌入,几声浅浅的咳嗽声响起,她反手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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