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从相接处流下,甜腥味萦绕鼻尖。
被按住的男人动也不敢动,只能默默承受这个得罪不得的客人的暴行,直到路景瑜从他的脖间抬起头,冲他轻笑,“你很好。”
男人才敢轻轻挪动僵直的四肢,把身体顺从地靠过去。
蓬勃的欲望被暴力冲淡,路景瑜面上继续平静地喝着周围人敬来的酒,时不时低头和怀里人接一个濡湿又暧昧的吻,一切和寻常无异。
但他的心里早已开始编织一个巨网,这个网将自己也卷入其中。
这太有趣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和路景逸之前的联系止步于血缘,游宿只能算是个调剂品,因为哥哥对他的感情并不深。
但是李嘉言出现了。
小嫂子啊……
路景瑜从不怀疑自己被路景逸爱着,毕竟他们从出生起便紧密相连。但这是上天的杰作,李嘉言却是路景逸主动的选择。
路景瑜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和李嘉言放在天平的两侧,哪怕是被切成碎块,也想知道哪边更重。
至于游宿嘛……
路景瑜轻嗤一声,完全不值一提。
游宿与他很像,他很自信,像自己这样的人,路景逸只受得了一个。
不然也不会选择李嘉言这种傻白甜。
他只把自己和唯一作比。
路景瑜的举动路景逸一无所知,他这个弟弟从小就乖张桀骜,长大后不过将将好些,如今看来竟然与以前没什么差别。
夺妻之恨若是碰上别人,只怕能拼个你死我活,可毕竟是胞弟,血浓于水的亲情,加上有游宿的事在中间隔着,他算不得问心无愧。
路景逸做不来一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又狠不下心来断绝关系,心绪更是郁结,骂了一通后仍然觉得憋屈,干脆决定提前带着李嘉言去度蜜月。
本来两人的计划是在路家多待几天,让李嘉言能适应家里的人和事。
但现在路景逸先适应不了了。
度蜜月的地点早已确定,是毛里求斯,经典地点,没什么新意。李嘉言曾嘟哝着要换,但选来选去,什么也不合这个小少爷的意,况且有画展吊着李嘉言的心,他玩乐的心也没有那么浓。最后还是这里。
李嘉言本来是想等画展办完再走,如今提前了,只能全权委托给助理。虽说助理跟了他3年,人很靠谱,但李嘉言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是自己心血的结晶,因此不禁怨怪起路景逸来,
“干什么提前走嘛,你弟弟还说要看我的展,结果这下我自己都不去了。”
他用的是“你弟弟”来称呼路景瑜,还记恨着之前路景逸说的话,带着暗戳戳的阴阳怪气。
路景逸好脾气地把戳在自己腹肌上的手指包进手里,耐心哄他,等到李嘉言把委屈抛到脑后,倒进他怀里补觉,才吐出一口气。
私人飞机提前申请了航线,舷窗外的天气也是晴朗,一切都平稳地运行着。
路景逸喜欢这种一切掌握在手里的感觉,稳定让他心安。
就像被李嘉言嫌弃俗套的蜜月地点,他也觉得不错。
没有新意却不会出错。
他素来是这个性子,哪怕眼前道路忽然分出两岔,他也会选择他该走的那条。
路景逸合上眼,低头吻上妻子毛茸茸的发顶,鼻尖氤氲着熟悉的甜甜香气,心绪在这种安宁中缓缓沉静。
这样一直下去就很好,他这样想。
只是对不起妻子,但他一定会补偿的。
路景逸在弟弟和妻子间两难,但他尚且怀揣着也许能两全的侥幸,哪怕隐约察觉到并非所有人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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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瑜原本没想着这么快打破自家哥哥的美好幻想,他打小和哥哥长在一堆,一瞅路景逸勾起的嘴角就知道他脑子里云是什么颜色。
不过现在反正不和看见他后的脸色一个色就是了。
“怎么这么巧?在这也能碰见?”
早就坐着红眼航班紧赶慢赶候在机场门口的路景瑜一见人就笑,他上身穿着个蓝紫花短袖衬衫,扣子也没扣,平坦紧实的腹部大半裸露在外头,下半身套着个短裤,完美融入度假旅客中间,甚至更休闲,如果不是肤白,倒像是当地土着。
李嘉言打眼看到他还没认出来,看清人后有些惊喜,“真的好巧啊!”
他单纯的艺术家脑子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巧不太巧,谁能千里之外偶遇?但路景瑜也没反驳。
他滑不溜手地挤到两人中间,一手揽着一个,察觉到自家哥哥的身体猛地一僵后笑容更盛,歪头冲小嫂子一笑:“咱们有缘嘛。”
而后转头对路景逸道:“血缘也是缘。”声音分明含笑轻佻。
路景逸素来上挑的唇此时紧紧抿着,面色阴沉,抚下搭在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后,又忽地回来将一头雾水的李嘉言也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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