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扔钱啊。”
于望连忙下车把蒋琛推进后座,将他扔掉的几张百元大钞捡起来揣进兜里,一脚油门驶离,留下一堆莫名其妙的男孩儿。
于望忍不住吐槽他:“真是钱多的没地方花。”
他喋喋不休地说:“要是每一个来找你麻烦的人你扔钱给他们,不是赚大发了,又能烦你又有钱拿,往后都过来骚扰你,连工作都不用做了。你要是这样的话,你还不如没事骂骂我呢,然后再扔给我几百块钱,也别让我去公司了。”
蒋琛沉默,于望说你听没听见,蒋琛说听见了。
于望才没继续说。
到了家,于望本想掺着他,但是蒋琛独居习惯了,也不是没喝醉过,所以自己能照顾自己,就拒绝了他的搀扶,自己摇摇晃晃地进屋了。
“真犟。”于望吐槽他,跟着他进屋,前前后后地忙活,又是烧茶又是递拖鞋的。蒋琛看着他,被酒精攻击的大脑短暂地空了片刻,思索一番后说:“你缺钱了。”
肯定句,都不是疑问句。
于望说:“怎么,你又要给了。”
蒋琛皱眉认真摸索,翻出空无一物地兜,“我没钱了。”
于望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捏他。他用那张英俊但无辜的脸和眼神,像是心智不成熟了,那个冷酷刚硬的男人一朝笨笨傻傻的,于望心里喜欢。这反差太大了,他愉悦地坐在他身边,跟他商量:“小琛琛,你答应你于哥哥,明天不许再跟于哥哥坐一起办公了你知道吗?”
蒋琛皱眉,听什么都要短暂地思考一下。
“于哥哥?”
“因为你现在像小孩儿,我比你年龄大,不就是你哥哥吗?”于望说的一本正经,又捏捏蒋琛的脸,笑的眼都没了,“手感真好。”
他主动拉着蒋琛的手往卧室走,一边感受男人掌心的温度一边心神雀跃,把人推到床上,关上门,在此之前还谨慎地问他,“这是几?”
他比个手势,蒋琛说:“四。”
于望赞叹:“哇。都晕成这样了,还能看清楚阿拉伯数字,真是敏感。”
蒋琛又短暂地思索了一下,反问:“我晕了吗?”
于望哈哈哈大笑,他肯定晕了。如果他没晕,不会干出扔钱这样的傻事,这种偶像剧的剧情。他主动伺候蒋琛换鞋,入戏地说:“啧。现在就让我发挥一下,一个负责的金丝雀是怎么照顾醉酒的金主,尽管他没有钱。”
蒋琛说:“我没晕。”
于望说:“我知道。”
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喝晕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晕。
蒋琛看着他,干脆往床上一躺,于望看他衣服都不脱,有些急了,怕他睡过去:“你先别睡,你先脱衣服。”
蒋琛说:“你给我脱。”
于望说:“你躺着我怎么给你脱。”
蒋琛说:“你躺着脱。”
这句话有些歧义。于望的耳根有些泛红。他稍一思虑,朝着蒋琛的大腿肉掐了一下,蒋琛瞬间坐地而起,他嘶了一声,震惊地看着他。于望被他看的笑出来,因为他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蒋琛看他笑的这么开心,干脆把人往床上拐,“我让你笑。”
他仗着体格优势把于望压在身下挠痒痒,于望连推带踹就是逃不掉,笑的眼泪都乱飙,止不住投降求原谅:“好了好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下意识搂住蒋琛的脖子压在自己怀里,不想让他乱动了,两个人都混乱地喘息,于望的眼睛很亮,心跳也很快,蒋琛完全伏在他身上,他能感受到男人柔软的发,鼻尖呼吸的灼热,以及他散发出的荷尔蒙的吸引,于望轻轻松开,蒋琛微微撑起身子看他。男孩儿的目光真诚又清透,白皙的脸颊涂着薄红,是闹的,也是羞的。他用一种近乎渴望和依赖的眼神贴着他,向他靠近。蒋琛这时才感觉自己喝晕了,不然他的脑子为什么嗡嗡地发胀。
他闭闭眼,喉结滚动,从于望身上下来。
于望眨眨眼,也坐起来,呼吸还是有些不通畅。
真奇怪,明明两个人每天晚上睡觉也抱,但只要稍微一挨着,那迅速爆发的心悸扑面而来,像张牙舞爪地怪物诱惑他越线。
蒋琛坐在床边抓了把头发。他弓起的脊背像一道桥梁。不禁让于望想到翻译书上的一句话。
一建筑是最伟大的艺术,当你聆听他的声音,世界就展现在你眼前。
如果他聆听的不是建筑,而是一个男人。
他又能否看清他的世界。
他伸出手,像蜻蜓点水般触碰他的脊梁,蒋琛一顿,那只手从指腹到指节再到掌心,整个手贴合在他的身上,他转身看他,目光很重也很深,看的于望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爬到他身边,闭上眼,像只努力凑人类手掌心的猫,亲到了蒋琛的嘴上,一触即离。
蒋琛看着他,他睫毛颤动,慢慢低下头,红的耳尖像要滴血。
那是非常轻的一个触碰,却托付了于望所有的勇气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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