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
许牧眉眼清俊,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润的笑容挂在嘴角,很难见到他严肃的神情,大多时候都是风过竹叶般的波澜不惊。
同样,眼下这样有些肆意的笑容也很难见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坏,甚至因为陈榆的话更好了一点。
“既然要删,还是要当事人亲眼看到不是吗?”他语气诚恳,认真地“询问”说:“陈同学你觉得呢?”
陈榆皱了皱眉,下意识回答:“这个倒是没问题……”
“那好,之后有机会的话,”许牧靠近窗边,阳光落了一些在他发尾,整个人看起来干净的像一汪水,“我也想看看那些照片。”
“应该拍的很好。”
空气里响起的声音微微低沉却毫不沉闷,所以若是旁人来听这些话,大概会觉得他在真心实意地夸赞陈榆,而他口中的照片大概也是能登上学校新闻报纸的正经照片……
但事实却是与之相反,一切正朝着陈榆未曾预料到的方向发展。
在陈榆不解的沉默中,对话到此结束,许牧不动声色地侧过身,为她让出了离开的空间。
就在陈榆经过他身边时,她还听见许牧语气轻快地说了一句话。
他说:“陈榆,不要忘了相机。”
从医务室出来后陈榆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正背对着她收拾托盘的许牧,加快步子离开了大楼。
她脑海里的思绪被许牧搅得一塌糊涂,比起被他挑明了偷拍这件事,她更在意许牧竟然在关注她平常的动向,这让陈榆有一种不安的错觉。
赶回操场的路上,手肘的伤口开始微微发痒,徒添了她心里的烦躁。
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当天夜里便发起了高烧,连夜被父母送去医院急诊打了点滴。
第二天退烧后,正逢周末,刚好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不巧的是,父母全都临时有事需要出差。
留了陈榆一个病号在家。
手机里的各种消息响个不停,新闻中心的或者同学的,全都一齐挤进了那个小小的消息框里。
陈榆面无表情地一一看过,没等她看完手机里密密麻麻的消息,妈妈突然拨来电话说:“小榆,你们班主任说托了一个同学来给你送新闻中心那边的资料,就快要到了,你听着点门铃。”
陈榆关掉手机,以为是新闻中心的同学,随口答应说:“好。”
半个小时后。
房间忽然暗了下来,陈榆扭头看去,窗外的太阳被乌云遮了个严实,远山处响起了雷声,空气中飘来泥土的味道,被城市的气压压的很低很低。
三月,正是c城多雨的时节。
“叮咚——”门铃响的及时,陈榆听见后匆匆忙忙地穿鞋起身,跑到门口。
门锁上的可视门铃亮起,陈榆看清门外的人后忽的顿住了开门的手,一如前不久在医务室里。
与医务室不同的是,门铃里的人正半低着头翻开自己手里的资料,并不着急于等待。
来人竟然是许牧。
陈榆站在原地,犹豫几秒后还是转动了门把手,将门打开一条小缝,望出去时刚好与那双熟悉的眼眸相对。
陈榆默默攥紧了把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许牧对上她的视线,笑着抬起手,打了一个简单的招呼。
“怎么是你?”她压低声音问。
许牧耸了耸肩,将声音刻意压到与陈榆一样,模仿着她的表情回答:“对啊,怎么是我?”
说完他勾起嘴角,收起了刚刚脸上玩笑的神情,打开一直在手上的文件夹,抽出几张资料说:“我是以班长的身份来的,这是新闻中心那边托我给你拿的资料。”
不知是不是陈榆的错觉,她总觉得单独出现在她眼前的许牧要比平日在班里活泼些。
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出于礼貌,陈榆还是后退了半步,打开门让许牧进了家。
门被重新关上,屋内变成了两个人。
陈榆接过资料,随意翻看几眼后抬眸看向许牧,“这些资料也值得班长大老远跑一趟?”
许牧挑了沙发一侧坐下,将手里的文件夹轻轻放在了桌面说:“当然不值得。”
“那就是有其它的原因了?”
看见她提防的眼神,许牧轻声笑了笑,无奈道:“陈榆,我不是大灰狼。”
陈榆无言,也找了个地方坐下,跟许牧保持了一些距离,侧过身对着他,时不时瞥过去看一眼。
这些小动作逃不过许牧的眼睛,但他只是笑着,由着陈榆打量。
书桌上摆着一台电脑,屏幕停留在一张田径赛的照片上。
陈榆上午把相机存储卡里的照片导了进去,她原本打算无聊时将运动会照片的后期做完,可转眼便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同时许牧也注意到了手边的电脑。
他眼底闪过一丝兴趣,转过头欣赏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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