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偏偏头,就会发现危楼其实并没有睡在床上,他是跪在床边,只有上半身在抱着沈扶玉。可惜沈扶玉只是仓促看了一眼,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危楼见他看着自己愣神,整个人都凑到了他的身边,笑嘻嘻道:“仙君,跟我睡觉的感觉怎么样?”
沈扶玉:“?”
他俩分明是单纯的睡觉,怎么危楼的语气听起来怎么奇怪成这样!
“胡言乱语!”沈扶玉冷笑一声,准备绕过他离开。
危楼随意哼哼了几声,赖他旁边不走了,絮絮叨叨道:“本尊感觉特别好。心尖儿身上香香的,还温暖,本尊听着你的心跳睡得可好了。”
“危楼!”沈扶玉要让他不知羞耻的话语气死了。
危楼笑意盈盈地想去搭他的肩膀,沈扶玉侧身躲开,加快了脚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危楼搭了个空,也不恼,原地闷笑两声,又跟了上去:“别生气嘛仙君,一早就动气多不好啊。”
沈扶玉简直要给他气笑了,他一大早动气是因为谁?
危楼浑然没有一点身为罪魁祸首的羞愧感,还在他耳边持之以恒地输出着,一个人的力量赶超一笼的鸟。
“大师兄!”池程余大喊着跑来。
沈扶玉这会儿看池程余都觉得这小子安静稳妥了不少。
“师兄!”池程余一屁股挤开危楼,在沈扶玉面前蹦蹦跳跳的,“我们去吃饭吧!”
危楼:“?”
他轻啧一声,走到沈扶玉的另一边,挨着他走路。
“沈仙君,”赵修良殷勤地给他们摆了很多的菜品,见到沈扶玉来,忙迎了上来,“您来啦,快用早膳吧。”
池程余一把推开他,骂道:“别巴结我大师兄!”
追着祝君安,还来巴结他大师兄做什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修良被他推得摔倒在了地上,他讪讪地爬了起来,道:“无事、无事。”
若是他知道池程余的想法,肯定会大呼冤枉。他其实平等地讨好祝小姐的每一位同门都好罢了。
“那你们先吃,我就不打扰了。”赵修良昨夜的伤就没好全,离开的时候瘸得更厉害了。
沈扶玉拉开凳子坐下,看向祝君安,道:“赵修良此人风流史极多,花名在外,沨予查过他的过往,他十五六岁时便常出入烟柳之地。”
虽说目前有求于人的情况下说这些并不好,但沈扶玉还是要叮嘱祝君安几句。
末了,他道:“若是介怀此事所欠的人情,师兄替你还便是。”
祝君安看着他,须臾,清清淡淡地笑了一下:“多谢师兄挂怀,此事我自有分寸。”
沈扶玉应了一声,没再多说别的。浪子回头之事虽有,但多数人还是劣性难改。
赵修良在祝君安面前表现得确实深情,他提起赵修良的劣迹斑斑只是想让祝君安多了解一下此人的另一面,再做判断。
“比起这个,”沈扶玉道,“昨夜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进来。”
“啊,确实,”温沨予也道,“但是好像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池程余:“?”啊?他怎么不知道?是他睡得太早了吗?
凤凰微微颔首:“孤也感受到了。无人气也无妖气,出现了一下就离开了。”
“莫非是来踩点的?”雪烟猜测道。
“不清楚,”沈扶玉道,“饭后去查一下。京城太大,分开查。”
见危楼那四个又要开口,沈扶玉不轻不重地用指节敲了一下桌面:“危楼有山河卷,跟我去宫里。凤凰修为最高,保护锦书,去查百姓自相残杀的事情。雪烟和千水去找僵尸,僵尸畏光,昨夜却无事发生,太过蹊跷。沨予和君安试一下能不能把京城的冤案翻出来。程余么——”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池程余眼里的光越来越亮,师兄单独点出来自己,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说!
“留在这儿保护草乌。”
一句话,宛如一桶冷水,一下子就把池程余的期待浇了个彻底。
“这儿毕竟是当朝丞相之子的私宅,”沈扶玉安抚了他一下,“我们不能都离开,要有个人在这里作内应。”
“我思来想去,能但此重任的只有你。”
能但此重任的只有你……
能但此重任的只有你……
能但此重任的只有你……
这句话来回在池程余的脑海中重复了几遍,池程余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背部也挺拔了起来,他一拍胸脯,信誓旦旦:“放心吧大师兄,我肯定做好。”
凤凰:“……”
不敢想象跟他吵了这么多次的人居然这般傻,这么明显的哄人话术居然还上钩。
但他还是对沈扶玉的安排不满,凭什么要那个低等魔族跟着他去。凤凰正欲开口,就见沈扶玉看向了自己。
沈扶玉托腮笑着看他,说:“百姓相残实在罕见,又不知从何查起。眼下只有哥哥修为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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