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她不清楚那几个月里平依依和历束星发生了什么。当时整个校园都很混乱,她印象深刻的是历家和平家的人都来学校闹,要学校给个说法。
平依依的父母是她见惯的普通人,失去精心培养的独生女,情绪崩溃,丑态百出。而历家的人则矜持许多,即便悲伤不已,也端着姿态。各种闲话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历束星家里根本没有因为他的死而悲伤,他们是有钱人,家里不止历束星一个孩子。有人说历家在分家,历束星没了,其他子子孙孙能分到的更多。
陈争听得皱起眉,当年的调查,警方并非没有怀疑过历束星和平依依的家人,但因为两家之间并无关系,疑点更多聚集在学校,不久薛晨文又认罪,所以对家庭的调查点到为止。
看来家庭也是一个需要重点调查的地方。
全老师停下来,像是想不起更多的东西了。陈争看看时间,打算暂时就到这里。全老师起身送他,忽然说:“之前你问我薛老师补课时有没发生过什么,我刚想起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你想听的。”
陈争立即道:“你说。”
全老师说,有一次补完课,其他学生吃过汉堡薯条后就回去了,而她约了朋友一起去买明星卡片,就没有立即离开。全老师见她老实坐着看书,停下收拾的动作,笑道:“还在用功啊?”
她解释自己在等人,以为薛晨文知道后就会离开,但薛晨文笑道:“我也等人,介意我和你一起等吗?”
她很喜欢薛老师,高兴道:“当然不介意,我还有几个问题……”
那天她一直待到了朋友来,她收好书包,和薛晨文挥手道别,走到门口时,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往里走去,他下意识回头看,见到男人停在薛晨文桌边。
陈争问:“你还记得他是谁,长什么样吗?”
全老师摇头,“记不起来了,我一直没当回事,觉得那可能就是薛老师的朋友?要不是你今天这么问我,我应该也想不起这件事。”
陈争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站了会儿,午休时间,很多学生都不在教室。
他脑海里铺开一张由线索组成的网,一些当年因为客观原因被忽视的东西被沾到了这张网上,薛晨文的家庭关系,放弃洛城选择南山市,身边始终没有女朋友,给学生补习之后等待的那个年轻人,还有平依依与历束星各自的家庭,平依依父母对她畸形的期待。
如果不是两个学生的死社会影响太大,一线刑警肩上压着巨大的担子,再加上薛晨文很快认罪,以上疑点都会成为重点。陈争不得不考虑,薛晨文要是并非真凶,也在其中扮演了非常恶劣的角色。
龚校长和全老师至今仍想不通他为什么会作案,潜意识里为他伸冤,但也许真正的他和他们影响中的南辕北辙。
一群学生抱着足球冲进教学楼,在走廊里打“撞墙”配合。球高速朝陈争射来,陈争后退一步,将球稳稳停在脚下。重点高中的学生相对来说还是更讲礼貌,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踢着你吧?麻烦把球还给我们!”
陈争将球颠了两下,踢回给男生,男生很上道地吹捧:“哥,脚法可以啊!”
陈争本来想叮嘱两句,别在走廊上踢球,容易伤人,但看这帮男生个个很有分寸的样子,便住了口。大人说得多了,惹人烦。
男生们运球跑开,陈争点开鸣寒发来的教职工表格,视线快速往下扫,找到了负责体育特长生工作的尤老师。
娄小果算不算体尖,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十几年过去,当年带体尖的老师还在不在南溪中学也不好说。陈争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到操场,一群搞田径的学生正趁午休练习跨栏,一位头发花白的男老师不断吹着哨子,大声训斥学生,十分严厉的样子。
陈争看了会儿,中午的训练不长,没多久学生们就散了,从他身边经过,热气扑面而来,让人有种这不是冬天的错觉。他走向整理器材的老师,“尤老师。”
尤老师直起身子,凶神恶煞,“你是?”
陈争说明来意,尤老师摇着头说:“要是有下辈子,那两个孩子现在也该上中学了。”
陈争问:“你负责体尖工作多久了?”
“这就太久了,有二十年了吧?”尤老师忍不住炫耀,“我带出来不少加分上了名校的学生呢!还有在国际上拿奖的!”
陈争又问:“我听说历束星也想过搞体育,你有没有印象?”
尤老师一听,皱起眉思索了片刻,“是有这么一回事,还请家里来走过关系,被我给挡回去了。”
“嗯?”
“你们很多人看不起体尖,总觉得搞体育的四肢发达,文化课不行,但我告诉你们,这是偏见!搞体育也得有天赋,也得聪明,历束星他当时想进足球队,但他真没那个本事,脚上玩得花,但没速度没体力,平时踢着玩玩还行,当体尖?那是浪费大家的时间,浪费名额!”
陈争问:“那他被拒绝之后是什么反应?他家里还找过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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