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已秋待在洗手间的时间太长,久到常予盛已经将仓房的一些东西挪去书房后,出来还是看到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
于是他狐疑地走上前,耳朵轻轻地贴着门,抬手轻叩了两下。
秋?
里面没人回应,但是可以听到水流不断的声音。
他轻蹙了下眉头,又敲了两下:已秋?
还是无人回应。
常予盛放下手退开身,他双手插兜站在门外,凝视着门把好一段时间。
须臾,他才缓缓地将手搭在把手上。
已秋,你怎么了?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话音落下后他停顿了几分钟,见还是没回声,他才决定扭开把手。
但他只是向右转了不到一丁点,门就被人从里拉开了。
随即入目的是一张少女有些苍白的面孔。
以及一双泛红的眼眶。
常予盛没说话,收回顿在空中的手。
他沉默地凝视着陈已秋,可对方却没将目光投放在他身上。
想家了?
这是他在脑袋里能搜寻到的唯一答案。
闻言,陈已秋垂下脑袋。
她轻摇了两下头,表示不是。
常予盛没强迫她回答,只是盯着她的脑袋看了几秒,最后抬手摸了上去。
陈已秋一愣,心底有些反弹,身体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
男人大概没预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脸上的表情僵了片刻。
陈已秋抬起头,对上他些微诧异的瞳孔,顿时有些懊恼。
她也不知道自己会突然间这么抵触。
但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是她任性,想耍一些小脾气。
她不甘愿常予盛只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所以想通过这些常予盛认为宠溺的肢体动作来表达不满。
她不希望常予盛是以妹妹这种立场来对她做这些行为。
但是她又贪恋着他的温度。
累了吧?常予盛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僵在空中的手收回兜里,随后恢复一派从容:早点休息吧,枕头和被子我待会儿放你床上。
说完后常予盛转身走回书房,留给她一个宁静的空间。
陈已秋看着男人消失在走廊的身影,心底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后悔及失落。
她已经逐渐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她渴望着常予盛的亲昵的同时,又不希望他可以若无其事。
但她明明知道他是无辜的。
他只是莫名其妙地就被一个表妹喜欢上罢了。
可是最后却落得被她讨厌的下场。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陈已秋抹了一把眼睛,手背湿漉漉的。
她吸了口气,低着脑袋走去客厅,将行李箱拉到常予盛给她收拾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不是很大,但作为睡觉的地方绰绰有余。
房里看起来曾经堆满了很多箱子,虽有一部分被清空了,但还是很明显的看得出是杂物房的痕迹。
她环顾了四周,墙边摆了张单人床,已经换上了新的被套。
陈已秋蹲在地上,将行李箱打开平摊,从里挑了套粉色的睡衣,再拿起化妆包就去洗了澡。
直到她裹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整间屋子的灯都熄完了,乌漆嘛黑的。
但是留了走廊上的两盏小黄灯。
陈已秋抿了下唇,灵动的眼睛里覆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情绪。
即使她再怎么无理,常予盛依旧都是温柔的。
如果这份温柔不是给予亲生妹妹
陈已秋没有认床的习惯,倒头就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钟才起床。
由于是明天才开始上课,于是她决定这一天要好好休息。
自从过完年后她都没好好地静下心来过。
整个脑袋里都只围绕着常予盛转。
她坐起身,一头长发被她睡到打结。
陈已秋转过头,盯着门,屁股却好像生了钉,不敢挪动。
睡了一觉后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突地觉得自己昨天的行为太鲁莽了。
并且怎么想怎么怪异。
在常予盛的眼里,她一定是个哭到眼睛红通通的小朋友,被揭穿了想家的思绪,所以恼羞成怒拒绝他的安慰。
她在他心目中,一定更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了。
思及此,陈已秋抱着脑袋静音模式地低吼了好久。
吼到嗓子发干了她才自暴自弃地倒回床上。
看来她跟常予盛的距离又拉远了。
就在她决定将自己锁在房里一整天不出去的时候,房门就被人轻轻地敲响了。
叩叩两下。
很礼貌很温和的敲门声。
昨晚在浴室的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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