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有人拿起话筒与她合唱,谢家邵的音色低她几分,连音调都精心设计过,贴合起她依葫芦画瓢练习过的唱法。
最后她靠着肌肉记忆完成了深沉的演唱,紧接着兴致平平,自认为表现得很差。
曲终,谢家邵套起近乎,“陶老师,声音很好听。”
“谢谢。”
全程简时衍像隔着薄雾一般的雨,若有所思地垂眸看向她;反而是谢家邵表现得太直白,陶枝念明显有点不自在了。
困惑持续到小宋老师拉着她去汤池泡温泉,两人背对着换衣服,“你说简时衍是什么意思啊?”
临走前简时衍问她,“真要去?”
陶枝念语焉不详地应声,简时衍并无其他挽留,她还是第一次处理起这种介于赌气和生气间打转的情绪。
“他是不是在生气我没拒绝谢家邵啊。”陶枝念一拍脑门,懊恼地察觉到不对,她还是第一次在简时衍面前看到那种剥层皮的欲望。
男人移开眼没再直视她,彼此保留着安全距离,她却因此像火烧般难捱。
“可下学期我还得接着和谢家邵继续搭班,避无可避肯定还是需要打上照面。”
宋艺璇旁观者清,笑话她唱首歌还有这些弯弯绕绕,“说起来和你和简时衍以后不会接着搭班一样。”
她叹了口气,“或许不会了。”
“要我说,咱们和同事处过对象的,就像宫女和太监对食,要遭报应。”
吵归吵,闹归闹,宋艺璇和林耀驰面上不待见对方成这样,但毕竟是“老公”“宝贝”的称呼相处过一段时间。
他们之间,小问题数不清,核心问题更是清晰明了。
林耀驰今年28了,宋艺璇工作得晚,躺平两年都到了二十六的年纪,家里开始催结婚了。
“我和林耀驰其实已经见过家长了。”
宋艺璇用平铺直叙的声线,说起惹人汗颜的真相,无视陶枝念的错愕接着说,“其实我们两家是旧相识,他小时候长着一张婴儿脸,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我还笑话过他饭量大。”
“后来他去练体育了,个子大概在那时候窜上来了。”
宋艺璇也是大学毕业后重新认识的林耀驰,今非昔比,行业不景气,做实体行业的面临着转型的一系列问题,林家连续几年利润缩水,明眼人都看出在走下坡路了。
林家是长姊和女婿操持着主产业和核心下游的加工厂,在过程中捞油水,结果都这样了,林耀驰接着装扶不起的纨绔。
“我始终认为,世界上有三种男人,一种适合谈恋爱,一种适合满足性,剩下一种适合结婚。”宋艺璇伤感,情绪上来挡都挡不住,“说白了,他就是不想结婚啊。我家要的彩礼他们家又不是拿不出来,他纯粹没玩够罢了。”
谈及婚恋,业障弊病难解。陶枝念反观他人,照见了自己徘徊的心境。
三十而立,简时衍早已立了太久,或许,他也是想结婚的类型。
陶枝念还是第一次见到宋老师在她面前流泪,一时不知怎样安慰,稀奇地照顾起旁人情绪。
“好啦,他差两年三十,又不是你差两年奔三啦。我们小宋老师还是很年轻呀。”
二十五岁徘徊的女人,仍旧是最美好的年纪,何必着急奔向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可能,我就是恋爱脑吧。”
宋艺璇不哭了,抹干眼泪,踩小人似的跺了跺脚,“他和列表里的备胎过一辈子去吧。”
临下水前带了那么多把式和准备工作,手忙脚乱间哭花了妆,宋艺璇委屈得不行。
陶枝念将方才无解的疑惑抛之脑后,请缨帮她去储物柜取化妆包和拍照用的反光板。
温泉男女分开设区,入口处到分设了ab两段路。
“你们知不知道简时衍谈过几个啊?”
意外听到熟悉名姓,陶枝念因关键词驻足,借着换衣间柜子间隔,墙角听得光明正大。
昔日往事,以许韵为首,算是见证过沸沸扬扬传闻的亲临者。
据说女生不仅漂亮而且家世显赫,简时衍压根没有现在表现得那般好亲近,以前他可是上学不住校专车接送的公子哥。
等到放学,女孩子就会跑到简时衍身后,亲昵地挽住手,商量约会地点。
“他高中那会儿谈得那叫轰动,主任连家长都叫了。简时衍他爸的官职好像很大,他妈妈美得像港片里的影星。”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闹大了才知道两个人原本就是青梅竹马,家长都盖过章要发展的娃娃亲。”
身旁女人诧异地附和,“看不出啊,那他早就结婚了?”
“中间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简时衍心气高地跳级了呗,女朋友也被送出国了。”
交际圈三步之内必有解药,陈桑梧动动手指头查出个大概,简直快气笑了。
简时衍竟然喜欢灰姑娘,那位小老师家里乱成一团浆糊,光看履历挑不出优点的女人,能给他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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