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吓死人了。小姐喜欢这幅画,日日都要欣赏,昨日她俩没收拾就出了门,还好徐世子的目光只停留在小姐身上,收起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倘若被未婚夫看见外男送小姐传神,这叫什么事?
日后若是徐世子发现昭王和小姐的奸情,不会怒斥小姐一顿吧?希望昭王能独揽责任去,小姐这么娇,哪里受得住怒骂。本就是昭王殿下勾引的小姐,小姐受了他迷惑才和他有奸情的,小姐哪有什么错。
将将午时兰姝才扇动羽睫,清醒了过来。她望向趴在她床沿睡着的男子,还牵着自己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环视四周,却有些失望。只因与早上睡醒不同,另一人不在。
床沿边的男子看起来很累,又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似的,眉头深深紧锁着。兰姝想替他抚平蹙起的剑眉,不想却把他弄醒了。
男子双眸里布满红血丝,目露疲惫,沙哑道,“姝儿,可还有哪里不适?”
“章哥哥,我已经大好了,倒是你,你昨晚是不是一晚上都没睡?”女郎很关心他,毕竟他昨晚一直照顾着自己。
“姝儿,我没事。”男子拉着女郎的小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本想讨好她的,没想到却把她戳痒了。
“章哥哥,你的胡茬好戳人,痒。”
女郎手上果然一片通红,一看就是被刮狠了。男子目露尴尬,心疼道,“是哥哥不好,姝儿,哥哥忘了。”他许久没和她亲近,哪里还晓得个轻重。
“章哥哥,要抱抱,你好久没抱姝儿了。”女郎声音软糯,带着一点病后初愈的可怜。
青年不肯让她受委屈,无疑对她是百依百顺,连忙扶她起身,凑上前搂住了她。他原以为姝儿定是嫌他脏了,不肯与他亲近。
他还以为姝儿和昭王……他早上仔细观察过姝儿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没有红痕,是他把他俩想得太龌龊了。他的姝儿这般好,怎么能被他这样腌臜的人亵渎。
兰姝实则是想回忆一下,在马车上抱她的是谁,她睡得迷迷糊糊,已经记不大清了。如今看来,的确是他,可那人呢,为何不抱她?明明自己更喜欢被他抱着的。她本就多思多虑,眼下还生了病,更是娇弱,小嘴一瘪就想哭。
徐青章感受到身上的娇娇儿哭湿了他的肩膀,连忙问道,“姝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哥哥弄疼你了?”他知道自己常年训练,骨头硬肉也硬,以为又把她撞疼了,顿时手足无措。
“章哥哥,昭王呢?”
“他送我们回凌家后就走了,应当回王府了。”男子有些疑惑自己的未婚妻为何因别的男子而哭。
“他说今天带我去见姨姨的,呜呜呜,我想姨姨了。可我病了不能去见姨姨,我好想她。”女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像被雨淋湿的小猫。
男子这会岂还有怀疑他俩的心思,为自己刚刚再次想歪而深深惭愧着,柔声哄道,“姝儿乖,好姝儿,等病好了再让殿下带你去见宛贵妃好不好?”
可小女郎哪里是那么容易哄着的,不仅没被哄好,还越哭越凶,娇俏的狐狸眼登时被哭肿了,好不可怜。
“姝儿,哥哥的娘亲也在徐府,要不要和哥哥去徐府看望她?”
女郎吸了一下鼻子,含糊地问道,“是肖夫人吗?”
“不是,是哥哥的生母,前些日子家里把她接过来了,她之前住在庄子上。”
兰姝也耳闻过他那位生母,小女郎对新奇的事情自然是感到好奇的。
一看她被自己哄住了,男子连忙给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姝儿,今日和哥哥去见娘亲好吗?”
“她会不会不喜欢姝儿?”
“怎么会,姝儿这么好看这么乖,娘亲定会喜欢姝儿的。”
…………
徐青章带着女郎去徐家的时候,准备先去拜访老太太。两人牵着手进去后,发现里面还有旁人,正是三位夫人和冯知薇。原来昨日冯知薇已经过了门,今日她来给长辈敬茶。
两人先给四位长辈见了礼,几人瞧着这对眷侣郎才女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徐青章昨夜定然是没歇在望青居。
“世子好福气,娇妻美妾任君尝。”开口的正是肖氏,她今日着实憔悴,说话间更显刻薄,没有往日的清冷和神采。
兰姝不明所以,望了望男子,她不知道冯知薇怎么会在徐家,她也不像是来做客的,梳的还是妇人的装扮。
“姝儿。”男子无奈地叫了她一声,他只顾着高兴,想把姝儿带来见母亲,可忘了家里还有个麻烦了。
“妾身给姐姐见礼了。”今日的冯知薇穿着一身桃红襦裙,神色与往日并无不同,她起身过来给兰姝行了一礼。
兰姝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应该是进门了,应该要叫她冯姨娘了。可徐家之前明明答应了她,要在她嫁进来之后再纳妾的。
徐青章感到身边的女子微微颤栗着,手心也开始迅速变凉,他心里也不好受,终究是他惹出的祸事。
“姝儿,昨日,昨日冯氏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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