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冷不防地对上一双清眸--一张不言不语、幽然与他对望的清韵容颜他心脏一阵揪沉。一直到回家,沉天晴始终没多说什么,异常地沉默,他不晓得,她到底站在那里多久,又看到了多少,她不说,他也不问。连齐光彦都察觉到他们气氛不对劲,频频关心探问。从进屋之后,他就一直站在阳台抽烟,沉天晴洗完澡出来,在他身后站了好久,他都没发现。“你现在的心乱,是为了宛萱姊吗?”一不留神,烧到了底的烟pi股烫到手指,他回神,赶紧拈熄。“心苹姊的爱,你战战兢兢,不敢接受;而宛萱姊的爱,你接受了,却还不起,她们都是你在乎的,你却谁都伤害了。”
不敢迎视她过于清亮的明眸,他狼狈地移开,再燃起一根烟。“你才几岁,懂什么爱情?”“我懂!你知道我懂!我不像你,不敢面对,只会逃避!”他一震,用力吸了口烟,再沉沉吐出,像要将心乱如麻的思绪,也随着废气一同释出体外。沉天晴凝视着缭绕烟雾中,朦胧的俊秀容颜,叹息轻问:“哥,你心里爱的到底是谁?会不会把心藏得太深,连自己都看不清楚了?”他爱的是谁?这是她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他爱谁,这点从来就无庸置疑,但是,他能说吗?如同上一回,他无法响应,只能沉郁地吸着烟。“哥,你不能这样,想要谁,要表示清楚,否则,你爱的人随着你隐晦不明的态度摆荡不安,得不到确切答案,你不爱的人又无法彻底死心,你这样--会让每一个爱你的人很痛苦,你知不知道?”她说着,声音隐隐哽咽,背过身去,不愿让他看见她的脆弱。“晴--”他黯然,伸出了手,却没有立场傍予抚慰,凝视着她清寂的背影,迟迟无法给她一记拥抱。“其实,那些爱你的人未必真的奢望得到什么,她们要的,只是一个明确的答案而已,有这么难吗?”字字句句全是不可错辨的怨怼,他不是不懂,只是--睛,对不起。他无声地,在心中轻轻说着无法出口的亏欠。深夜里,门铃响起,刘心苹卸了妆,才刚躺上床,就被逼着离开温暖的床铺。没料到的是,门外站着的人--“瀚宇?”她惊呼。几个小时前才刚从钱柜分开,实在料不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他。“我可以进去坐坐吗?”“好啊!”伸手拉他,发现掌温出奇的低,将他按坐在椅中,抚上他的脸,也是冰凉的。“瀚宇,你没事吧?”她弯身关切地俯视他。他摇头,抬眸看着这张没有疑问的绝美容颜,她的眼中正盛满不容错辨的忧心与关怀--这样一个高雅、聪明、内外兼具的女子,不论爱上任何人,她都可以很幸福,为什么--偏偏要爱上他?沉瀚宇眸光一黯,探手拉下她,出其不意地吻上红唇。她微楞,剎那的恍神,只感觉到他唇腔的温度,柔软的探触,芳心泛着酸楚疼痛的幸福,几乎想就此沉沦不醒--但,也只是瞬间而已!她用力推开他,想也不想地挥了他一记巴掌。“沉瀚宇,你把我当成什么!”他直视着她,神色没半分改变。“你还爱我吗?”又一记巴掌造访他另一边脸颊。“你混帐!”他凭什么这么问她?凭什么?“我懂了。”他点头,站起身。“对不起,我不该来的。”这是他个人的悲哀,不该拖任何人下水,他没有权利要求她的无怨无悔,她也没有义务永远守候。他就这样走了?刘心苹瞪着他落寞寂寥的背影,一瞬间的心酸揪紧了芳心。“沉瀚宇,你站住!”他停住,才刚回身,柔软温香迎面扑来,怨怼地捶打他。“你好过分!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先是莫名其妙地吻了我,又不给一句交代地疏远我,假装一切都没发生,我不怪你,因为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看着你女朋友交了一个又一个,再一次又一次地分手,我只能静静守在你身后,陪着你在感情世界中浮沉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这样戏弄我很好玩吗?就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就可以这样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我也有尊严啊!你还要糟蹋我的感情到什么地步才罢休?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爱你,看到你幸福就够了,从来都没奢求过什么,有这么难吗?为什么要失魂落魄地跑来找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明知道、明知道我看了会心疼,明知道我放不下你,明知道我已经爱到连尊严都没了”她放声痛哭,每说一句就捶一下,他也没反抗,由着她发泄,直到她捶累了,双手不知几时缠上他腰际,紧紧抱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沉瀚宇捧起她泪痕斑斑的面颊。“我从来就没有想要伤害你。”带着满心歉疚,低头吻住她。她闭上眼,流着泪,心碎酸楚地响应他,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拥抱他的机会,她不想放开,她知道这样很傻,但是就算只有一夜,只要能真真实实地拥抱他,以她的体温去温热他空凉的心,她愿意!“心苹--”他及时打住,神情复杂地凝视她。“如果我是你,会马上放手。”“我知道。”但是她不想。双手将他抱得更紧,仰首主动接绩未完的吻。这一夜,她成功留下了他。事后,她进浴室冲澡,围了条浴巾出来时,他已经穿回衣服,沉默地在床头抽烟。她子着烟雾弥漫中的面容,他什么都不说,就只是神情凝重地猛抽烟。她苦笑,不打算为难他,主动开口问:“要回去了吗?”他抬头,瞪着她。这句话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在问他:就这样了吗?一如数年前,没有开始,也没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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