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的窸窸窣窣声,紧接着有些空旷的的屋内传出电视机里女主播播报新闻的说话声。傅声虽然十八岁,但看电视节目的偏好古板到像个大叔,除了看新闻就是电视上那些烹饪的综艺节目。
裴野不疑有他,吃完饭收拾了碗筷端进厨房。水龙头拧开,哗哗的水流暂时屏蔽了厨房外的新闻播报声,裴野戴上手套,突然发现厨房的洗洁精不见了踪影,他找了一圈,果然在厨房的垃圾桶发现了扔掉的空瓶。
他不知道新买的洗洁精放在哪里,挨个打开橱柜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于是他在厨房里唤了句声哥,然而无人应答,大概是电视机开的声音太大,傅声没听见。
裴野走出厨房,客厅没有开灯,借着厨房里微弱的灯光和电视机惨白的光亮才有些许照明。他每走两步,刚想再唤傅声,然而下一秒他的脚却被钉在了原地。
客厅茶几上散落着某种医疗用品拆开的包装,傅声躺在沙发上,枕着扶手上的靠枕,t恤的下摆掀开,露出一截紧窄的腰肢,微微凹陷的小腹笼着一层温润细嫩的肌肤,正随着呼吸弱弱起伏,两条漂亮的人鱼线隐没在裤腰下,流畅的的肌肉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清晰可辨。
此刻少年不知为何气喘微微,一只手握着什么东西往下腹摸索着探去。傅声骨架小,手虽然生得骨节分明,可手掌偏小,手腕更是不堪一握,但此刻搭在腹部却依然衬得那细韧腰肢仿佛只有巴掌宽;他的指尖在下腹的肌肤上摸索,在某个地方试探着按揉了几下,叫人瞧了竟止不住地心里发痒。
裴野看得呆了,完全忘了自己来意,甚至忘了自己此时大约算是偷窥,目光像磁吸似的牢牢锁定在傅声身上。
每按一下,傅声整个人便有些痛苦地咬咬嘴唇,最终少年似乎下定决心,将手里的东西抵在下腹,裴野眼尖,认出那是种微型针剂。
a国批准民众自行购买的药用微型针剂极少,最常见的合法针剂就是抑制剂。抑制剂通常在腺体处注射,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颈,除非——
在下腹注射,除非那里有一个比腺体作用更快的、接收信息素抑制的器官。
裴野浑身一震,气息顿时紊乱成一团。
他早该想到的——这样一尘不染的漂亮少年,是个oga。
傅声忽然低低地呜咽了一声,修长的双腿夹紧一秒又颤抖着松开,下腹抽搐一下,少年喘息着偏过头,额前和鬓角浅棕色的碎发被薄薄一层冷汗打湿,颈间青筋暴起,整个人微张着唇闭着眼无力地喘息着,脱力地松开手,下腹上果然还残留着一个渗血的针孔,在白到快要发光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傅声抬起小臂遮住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着,浑身微微颤抖起来,整个人宛如一个瓷娃娃般易碎。
厨房的水龙头还哗啦啦地开着,或许这就是傅声毫不设防地选择在客厅进行生殖腔注射这种见效快的方法的原因,但快速注射的弊端也很明显,虚弱如此刻的他,五感早已飘忽,已然分辨不清裴野此刻是否如他想的那样在厨房忙碌。
裴野心跳得飞快,他蹑手蹑脚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确认沙发上那个脆弱的oga并没发觉自己的存在后逃也似的回到了厨房,关上门。男孩手撑着洗碗池,佝偻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刚刚结束了场马拉松似的浑身发软。
他好像目睹了不该看的东西,可自始至终,他多看到的也只有那一段纸一般白皙单薄的腰腹罢了。
但仅仅这惊鸿一瞥的片段春色,一声隐忍婉转的呜咽,指尖如羽毛拂过的轻抚,都让他血液倒流般震撼、惊怵,甚至格外罪恶地反复回味。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傅声如此这般情状。奇怪的是,他居然觉得这样的傅声,美得让他失语。
哗的一声,推拉门打开。
“洗完了吗?”
刚刚还在沙发上痛苦挣扎的少年此刻倚着门框,抱着胳膊看着裴野。傅声表情淡定如常,只是额角汗水晶莹,眼眶有些发红,比平时多了些慵懒而勾人的美;若不是刚刚亲眼目睹一切,裴野绝对不会注意到此刻傅声的不寻常。
“没有,我找不到洗洁精了。”裴野不动声色道。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给你找。”
傅声走过来,裴野忽然心虚地移开目光,二人擦肩而过时,男孩垂着头,刘海遮住眉眼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唯独瞳孔猝然缩小了几分。
一股尚未收起的雪松香味,若隐似现,却在消散于空气前的一刹那被裴野敏锐地捕捉。那味道凛冽清凉,如日出高山上的皑皑霜雪,可望而不可即。
裴野站在原地没动。傅声翻出新买的洗洁精,转过身递给裴野:“以后从这里拿——”
“好香。”
傅声握着瓶子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什么?”
裴野低声轻笑,就势抓过傅声拿着洗洁精的手,凑过来嗅了嗅。傅声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从他的角度看去,裴野几乎像是在嗅自己的手腕。
他本不该对一个孩子这样防备的,可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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